白華把自己關在房間一晚。隔日一早,時間一到,他還是準時出現在黑澤的面前。
黑澤能從他的情緒及一些小動作判斷出他有些緊張,但似乎已經鎮定下來了。他假裝若無其事的先開口道:“沒睡好嗎?”
“沒有,不是。”白華與他對視一眼,看錶情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聽他這麼問,白華才鐵了心問道:“你昨晚有看見什麼嗎?”
黑澤在考慮應該要實話實說,還是隱瞞。但以他們目前的情況看來,繼續隱瞞可能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他說:“你是指,你昨晚想吻我的事嗎?”
“……你果然看到了。”白華看了他一眼,而後解釋道:“不是我想這樣做,是資訊素的影響。”
“其實不是看到的,是感覺到的。”黑澤說:“你不用擔心,我不介意。”
是不介意自己做出這樣的事?還是不介意被自己吻?這答案非常的模糊,但白華卻不敢再問下去了。他昨晚那樣倉皇逃走,本來就不覺得能夠瞞過黑澤,今早是打算解釋的,沒想到收到的回覆反而更令人摸不著頭緒。
但黑澤好像真的不在意似的,神色如常的跟他討論今天的訓練。
白華突然就覺得自己糾結這種事一整晚挺沒勁的,既然已經解釋過了,不管對方信不信,他都不打算再想下去。
沒想到黑澤把話講完之後,突然又伸手試探他一下。
白華看他一眼,“做什麼?”
“幸好,沒變。”
白華有點無言,“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要我暴打你一頓。”
“當然不是。”黑澤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這一週以來,他們把幾乎已經這個精神圖景的範圍摸得差不多了,各地的大小戰事,敵我分佈位置,以及路線圖,全都被兩人詳細紀錄下來,現在他們只剩下主戰場還沒去。
於是黑澤今天提議,差不多可以開始接近臨淵了。
白華等這一句話很久了。他不只想知道十年前的臨淵與現在有什麼不同,他甚至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臨淵反叛的任何跡象。
這一次進入精神圖景後,他們意外的來到離主戰場相當近的地方,荒野山。
這裡像是才剛發生戰事不久,空氣中殘留的殺意很重。
白華朝四周望去,發現一個穿著向導制服的人正倒在血泊中。他本來是想要過去看那人的傷勢如何,沒想到還沒碰到人,那名向導突然使出精神力攻擊。白華立刻感到一股強大的威脅感迎面而來,但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那名向導居然已經在瞬間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那人仔細的看了看白華的臉,以及身上的穿著,“是自己人?抱歉,因為你們的氣息很陌生,所以我誤以為……”
“沒關系。”黑澤在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那名向導手臂上的傷口,又說:“你受傷了,先包紮吧。”
白華退了一步,讓黑澤替代他的位置。他的心情尚未平複,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還餘悸猶存。
“沒事吧。”黑澤一邊幫對方包紮,一邊透過精神連結與身後的白華說話。
白華沉默了幾秒,才回應道:“黑澤。”
“嗯。”
“剛剛……”
“如果剛才他真的攻擊你的話,你躲不掉,我也來不及救援。這個人不簡單……”
白華心想,能讓黑澤說出這樣的評價,表示這名向導的確很厲害。如果在主戰場外圍的人已經能有這種程度,那戰場中心的激烈戰況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