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走上前去,還沒開始說話,就聽見黑澤先說:“我就知道你會來。”
白華瞥了坐在病床上的黑澤一眼,目光又移到他受傷的肩膀上,說道:“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就是暫時只能維持這個姿勢無法動彈。”黑澤說的很隨意。
白華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好又說:“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黑澤沒有回答,反問:“你是不是想起那個哨兵是誰了?”
白華訝異的看了他一眼。
黑澤無奈的抬起手腕上的精神力禁錮器笑道:“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現在連精神力都無法使用。”
“抱歉,我只是……”
“沒關系,任誰或許都會懷疑。”黑澤說:“我會這麼問你,是因為我說過,我能透過資訊素感覺到你的情緒。你在戰鬥中有幾次都對那名哨兵流露出熟悉而疑惑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在我們即將離開雨林之前最為強烈。而看起來,那個哨兵似乎是他們那群人的軸心人物。如果你已經想到他是誰的話,就不會隱瞞我。所以……你是來跟我說這個的對吧。”
白華點了點頭,心裡抱怨著,身旁有一個擅讀人心的向導還真是件可怕的事。
黑澤突然又笑了起來。
白華已經懶得去理會對方是不是又猜到自己的心思了,他這一趟過來確實不只是為了探望黑澤。他思考著該怎麼開口,最後才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臨淵這個名字?”
黑澤點了點頭,“哨兵公會的傳說。”
“那個棕發哨兵,就是他。”
白華說完之後,明顯能看見黑澤的臉色變了。黑澤問:“你確定?”
“我確定。”白華繼續說:“十年前的事我清楚的不多,需要回去翻閱紀錄,但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在十年前就死了才對,而且還是死在……反叛軍戰役上。”
黑澤接道:“這個我也有印象。”
自十幾年前開始有反叛者這個名詞出現時,便陸續有了異能者之間的鬥爭。而十年前那一場鬥爭中,規模最大,死傷最為慘重,因此被後人統稱為反叛軍戰役。當時領頭出戰的人就是臨淵,順利殲滅所有的反叛者之後,自己也傷重不治身亡,留下這樣一段輝煌的傳說。
兩人其實心裡也很清楚,要是當時棕發哨兵認真起來的話,他們絕對打不過他。但現在最麻煩的是,真的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之後,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假設這個人是真的臨淵的話,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當初詐死,被某個反叛者組織吸收。第二種是,他可能被洗腦了,用類似景荷那樣的方式。
在白華說出這件事後,黑澤也同時想了各種可能性。
“現在我們應該要怎麼做?”白華十分明白,這件事現在不只牽扯到自己而已,還有黑澤。不管以前怎麼樣,自衍生能力在敵人面前曝光的那一刻開始,他們不得不被迫成為生命共同體了。
黑澤說:“這件事我會用最高機密往上報。在這之前,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我知道了。”
黑澤突然道:“還有,如果……”
“什麼?”
黑澤搖了搖頭,“不,沒什麼,到時看情況再說吧。”
他們並沒有等得太久,不到一天的時間,兩人就同時收到上層的召見通知。但由於兩人都還在住院的緣故,便刻意空出一間特殊隔音病房當作談話場所。
白華進入特殊病房時,黑澤已經在那裡了,還是坐在床上那副不能動彈的模樣。但更令他意外的是,除了哨兵公會與向導公會各自的負責人之外,哨向協會的高層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