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沒有什麼事情，是成不了的，你要知道，黎明之前的夜，為什麼會那麼黑暗嗎？”
我搖搖頭。
“那是因為，它要迎接最光明的天。”封淵堅定的眼神印刻在我的眼睛裡。
他眼神中的那抹光芒，似乎給了我很大的力量。
我點點頭，“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消極了。”
“沒事。”封淵笑了笑，摟住我，將我擁入懷裡，“我說過的，這一次，我們同生，同死，你的身邊，永遠不會孤獨。”
我趴在封淵的懷裡，溼潤的眼角，印溼了他的衣服，留下淡淡的痕跡。
封淵說要與我同生共死，這是我最感動的。
前九世，我虧欠了他，這一世，我總要給他一個答覆，不是嗎？
“咳……”陽臺的落地窗戶邊上，突然出現咳嗽的聲音，一個黑影站定在那邊。
我從封淵的懷裡直起身子，連忙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的脆弱。
站在我陽臺窗戶外的，不是別人，而是黑曜。
他能夠到我這兒來，我是意外的，也是……氣憤的！
我一把開啟玻璃門，怒目而視，“你好好解釋一下，你妹妹白馨到底什麼個情況？她到底想幹什麼！你知道她毀了我們的大事嗎！這個世界變成這個樣子，白馨逃不了責任！”
黑曜沒有否認我的這番指責，情緒顯得有點低沉，黑著一張臉，陰鬱的模樣好像經歷了什麼磨難。
他看了我一眼，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封淵，開口道：“白馨鬧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所以，你是共犯嗎？你放任她這麼胡來嗎？放任她毀了我們的計劃嗎？放任她黑化嗎！”我質問道。
黑曜作為白馨的哥哥，又是工作上的搭檔，白馨會黑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地府已經在通緝她了。”黑曜的聲音很是深沉，微微發啞，“我過來，就是想替她說一聲抱歉。”
“抱歉？”我冷哼一聲，“抱歉有用嗎？抱歉就能除掉冥焱嗎？抱歉就能讓向叔叔跟司空叔叔活過來嗎！能嗎！”
如果不是白馨，向叔叔跟司空叔叔就不會死！天佑哥跟小鏡子就不會遭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天下所有的人，也就不會經歷山崩地裂、鬼怪叢生的黑暗災難！
這些，都是因為白馨，因為白馨！
封淵這一次，跟我一樣，沒有給黑曜好臉色，揹著手站在黑曜面前，氣勢迫人地看著他，開口道：“這一次，沒人幫得了她，她的命，需要給天下人祭奠。”
黑暗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暗淡。
他欲言又止，從他摩挲的手指，我就能看出來，他此刻的不安。
許久過後，黑曜才開口說道：“對不起……”
他再一次向我們道歉，除此之外，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消失了。
我拉住封淵的手，有點擔心。
“你說……黑曜會不會袒護白馨？”我唯獨擔心的，就是黑曜對白馨的那份私心。
地府雖然已經在通緝白馨了，可抓不抓得到她，是另一回事兒。
而且，萬一……
“萬一……黑曜最後選擇站在白馨那邊呢？”我很懷疑黑曜會這麼做。
封淵看著遠處，深思了片刻，對我說道：“黑曜不會這麼做的，他雖然向來放任白馨，但是，在這種關乎世界存亡的大事上，我相信，他心裡是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