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套路，讓我不由回想起了之前碰到的那兩個封淵。
他們也是讓我回答他們的問題。
我頓時明白，這三個魂魄，應該是天魂，地魂，人魂。
第一次遇見的，是地魂，那條盛開曼珠沙華的道路，是地獄的象徵。
上一個夢靨遇到的，是天魂，那一望無際的天際，以及那條灑滿星光的雲朵路，是天堂的象徵。
而此刻，腳下的泥土，簡單的房子，山川河流相伴，甚至是吹拂在臉上潮溼的空氣，都是人間的象徵。
“你問吧。”我知道，只要問完問題，這個封淵就會消失，化作魂魄原形，進入梨花木盒子裡去。
所以，我端正了態度，準備一一回答他的問題。
封淵沒有用法術，而是走過去，搬過來了兩個小椅子，示意我坐下。
然後，他倒了兩杯熱茶，遞給我，“喝一口暖和暖和吧，我不會給你下毒的，放心吧。”
我當然相信他。
當初地魂的封淵也是這麼做的，他不會害我。
喝了一口茶水，入口清甜，伴隨著熱氣，在我的鼻尖散開香味兒，很是好聞，也很好喝。
我不由多喝了一口，身子骨也暖和了不少。
“可以問我問題了，我一定實話實說。”我心裡著急得很。
封淵的手指始終摩挲著杯沿，不急不緩地開口道：“第一個問題，如果封淵回來了，黑暗勢力也沒有了，你會和他在一起嗎？人鬼都行的那種。”
他的意思我明白。
不管以人的形態，還是變成鬼，我是否都願意跟封淵在一起。
我沉默了兩秒，緊接著就點點頭，“我會，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我都會選擇跟封淵在一起，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
“你確定，變成鬼，也願意？”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我挑眉。
“算一個。”封淵露出個小小的狡黠的微笑。
“嗯。”我點點頭，“就算是變成鬼，我也願意。”
如果說，以前我還有所忌憚，因為我媽還活著，可現在，我真的不在乎了。
不管是以人類的方式活著，還是變成鬼才能跟封淵在一起，我都願意。
他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沒有繼續追問我，而是問了我第二個問題，“那麼，再如果，封淵回不來呢？”
“什麼回不來？”我皺眉。
“你就算是湊齊了三魂七魄，封淵還是回不來，甚至是被黑暗完全吞噬呢？你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這個問題……
我從來沒有想過。
因為，我打心底裡認為，只要集齊了三魂七魄，封淵自然而然就會回來的，怎麼可能回不來？
“你不會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吧？”他一眼就看穿了我沉重的心思。
我緊抿雙唇，默默點了下頭。
“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再回答我，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封淵的目光帶著柔和與溫潤，他的指腹一直摩挲著杯沿。
我垂眸，看著杯中的熱茶煙霧嫋嫋，散發著它應有的熱氣。
慢慢的，那股熱氣越來越少，直至變得溫涼。
我抬起頭來，看著封淵的眼睛，“如果，封淵回不來，我就會繼續想辦法去拯救他，不論需要耗費多少精力，面臨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會退縮，直到他能夠回到我身邊。”
他用懷疑的眼神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