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者？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他們是做什麼的？權羽被帶走之後，會去哪裡？”一時間，我根本摸不清頭腦。
“懲戒者會將權羽帶去禁地牢籠，那裡，傳說中，墮入黑暗，犯了禁忌的人，或者神，將會永生永世被禁錮。”司空青罹解釋道，“我也不清楚哪裡究竟是什麼樣，畢竟，被帶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出來的。”
“那冥焱呢？應該消失了吧？”我擔心道。
因為，權羽身上沒有黑暗霧氣了，冥焱應該是被鎮壓了吧？
反正，我是沒有發現冥焱的蹤跡，但是，我這心裡面，總覺得有點不安。
“冥焱……”司空青罹剛要說什麼，一旁的封淵卻慢慢抬起了頭。
“封淵，你沒事吧？”我趕緊摸上他的臉，想檢視他的傷勢如何。
封淵冰涼徹骨的大手突然扣上我的手腕，用力抓住我！
我一怔。
只見封淵呼吸變得沉重，而且頻率雜亂，手指還微微發顫。
我以為他受了什麼嚴重的內傷，著急壞了，“青罹，你趕緊看看！封淵好像快不行了！”
沒等司空青罹貼近檢視，封淵猛地抬起頭看著我，另一隻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目光緊緊盯著我的雙眸，眼底深處，我彷彿能夠看到不斷晃動的……黑色……
“安寧，仔細聽清楚我現在要說的話！”封淵無比認真地開口道，臉色凝重又複雜。
我只能愣愣地點頭。
“我的天罰，已經結束……”封淵的聲音帶著剋制，呼吸急促，“你不是好奇，為什麼，我會如此糾纏於你，對嗎？”
我點頭。
對，這是我至今都好奇的問題。
他說過，等到了新年，他就會一五一十地將這個疑惑解開，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我屏息凝神地看著封淵。
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就像上學的時候，發考卷公佈成績的那種感覺，期待又擔憂，緊張又興奮。
“那是因為……因為……”封淵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從他緊咬的牙關，跟顫抖的手指就能看出來。
“到底怎麼了？”我擔心極了，“反正黑暗勢力也剷除了，先讓司空青罹看看傷勢，剩下的，咱們回去之後再說！”
我現在就擔心封淵到底受了什麼傷害，所謂的秘密，回去之後再告訴我也不遲。
我都已經等了那麼久的時間了，再多等幾個小時，或者半天又何妨？
可是，封淵卻搖頭，死死抓著我，“不，不能再等了……”
他深邃的眼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
封淵屏住呼吸，繼續說道：“安寧，第一世，我們沒能在一起……我……我沒能救下你，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
“所以，之後的每一世……我都想方設法地愛你，護你……就像這一世一樣……”
“我愛你……愛了你整整十世……”
我呆愣地看著封淵，有些難以消化他說的這些話。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們第一世，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心裡產生了更多的疑問，想一股腦地都問出來。
然而……
封淵的身體，似乎在不斷自我掙扎，扣住我身體的手指，還在不停顫抖，最後猛地鬆開，之前的那些扇骨，徒然間嗖嗖嗖地回到了他的手上，變成了完整的一把扇子。
“小心！”司空青罹突然抓住我，急速後退大步！
一道黑色的霧氣，閃著光芒，從我的眼前掠過。
我額前的碎髮，飄落了一小撮。
“封……封淵……”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站起身來的封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