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想哭一場。
然而,半晌過後,媚兒的眼淚始終沒有掉下來。
反而反手擦去,對著我露出她最大的笑容,“沒關係,大白沒有臉也挺開心的活著,我覺得自己還沒這麼脆弱。”
我哭笑不得。
她怎麼跟無臉男對比……
要是大白聽見,真不知道該哭喪臉還是該笑呢。
我撫上她臉頰的傷口,“不管如何,你都很漂亮。”
“嗯!我也這麼覺得!”媚兒的這個笑靨,我看得出來,是真摯的,從內心散發出來的。
我很想告訴她,一個真正的舞蹈家,她的靈魂,是舞蹈,而不是那張臉。
外在的東西,耗不過時間的摧殘。
只有內在的東西,誰也奪不走。
可是,這些話,我終究沒有說出口。
因為傷痛不在我身上,不是親身經歷著的人,說話永遠比承受簡單。
小鏡子那邊,我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似乎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被禁了足。
我沒好意思再說媚兒的事情,只能安慰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暫時別再聯絡司空家的人了,如果你還想四大家族友好的話。”封淵幽幽的話在我身後響起。
我握緊了手指,看著他。
靠在窗臺上的封淵,背對著夕陽。
落日晚霞照射在他背後,顯出偌大的光暈,彷彿他的身後,長出了一個小太陽。
然而,現實卻並非太陽。
落日的速度,飛快。
他身後的光暈,很快就被黑暗替代。
確切來說,封淵背後,仿若有雙黑色的翅膀,覆蓋了光明,迎來黑暗。
司空鏡的確不能再聯絡了。
一來,大病初癒,我的為人沒有爛到要讓一個小孩子做鋌而走險的事情。
二來,司空家就這麼一個能力非凡的孩子,我要是讓小鏡子出了什麼意外,恐怕,以後再也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