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盒子，都是程錦程先生的收藏品。”封淵捂住我的雙眼，截斷了我的話，替我解釋道，“你們可以全部帶走，根據dna配對，看看是不是之前案子裡缺失的那些眼睛。”
“可以說，這是物證，安寧的眼睛受傷了，也是程錦所害，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得先帶她去看眼睛。”封淵條理清晰地解釋完了所有。
我被捂住了眼睛，看不到項少桀的表情。
“我送你們去醫院。”項少桀開口道。
“不用。”封淵冷冷拒絕，口氣十分強硬。
而我被忽然攔腰抱起，連忙勾住封淵的脖子，眼睛睜開一點點縫兒，看到了項少桀緊皺眉頭的那張臉。
“我有私人醫生。”封淵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徑直把我帶了出去。
“項警官！記得跟我聯絡！這個程錦真的是個大惡人啊……啊……”我擔心那個程錦醒過來之後又胡攪蠻纏給自己開罪，特地關照項少桀。
封淵把我塞進車裡，我眯縫著眼睛看向窗外。
警車來了三四輛，項少桀還真是不留餘力。
嗯？
那個無眼鬼？
我看著無眼鬼從庭院那兒飄過來，臉上雖然還是兩個大血窟窿，看著瘮人，但我能夠感覺到，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那股強烈的戾氣。
他衝我彎了彎腰，嘴角微微上揚。
封淵的車子發動離開的那一刻，我看到項少桀他們一眾人拿著那些木盒子從房子裡出來，而那個無眼鬼，朝我方向揮揮手，化作一團粉末，隨風飄揚而去。
我收回目光，心裡的石頭落了一半兒。
閉上眼睛，問封淵，“無眼鬼算是找到他的眼睛了，能夠投胎做人了吧？”
封淵將我摟進懷裡，“看他運氣。”
我不解，抬起頭來，“什麼叫看他運氣？他都已經找到眼睛了，不算殘缺的靈魂了，怎麼就不能好好轉世呢？”
“那些失去眼睛的人，他們已經轉世非人道，為什麼他沒有？”
“他……有怨恨吧……”
“他這麼大的戾氣跟怨氣，與惡鬼相差不遠了，而且這些眼珠子在警局手裡，並不意味著完全回到了無眼鬼身上。”
我急了，“這不是瞎扯淡嘛！眼珠已經離開程錦家了！已經沒有禁錮了啊！”
封淵見我著急了，便重新按住我，緊緊抱在懷裡，“他有他的命運，地府那兒會給他機會的，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能不能轉世為人，只看他的運氣。”
我說不過他，更何況，我也是真的不清楚這裡頭的規則。
“你怎麼知道的？你去過陰曹地府？”我抓住了另一個重點，好奇地問他。
封淵沉默了半刻，“你想去看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