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溫辰登基為帝的訊息就傳到了虛玉。直至此時,他才信溫辰沒有騙他,他真的成了皇帝。
在這個修仙世界,牽扯到皇帝這個設定不免就世俗了一點。他不懂溫辰為何要做皇帝,難道是貪戀權利嗎?
很快,新皇的第一個政令出來了,他要仙滅道,取締所有修仙門派。
此令一出,全國嘩然。在這個舉世修煉的世道,大大小小的修仙門派都有七八百個,皇帝居然要滅道?
古往今來,不管是賢能的,還是昏庸的,沒有一個皇帝是不想追求長生的。因此盡管這修仙門派已經到了泛濫成災的地步,也沒有一個皇帝想去阻止。
在這個世界,上早朝的大臣或許不會去聊各自政績如何,但一定會聊昨晚上煉的藥效果如何。
溫辰此舉,是要跟全世界作對。
世人以為皇帝在開玩笑,直到他真的出手滅了當世五大修仙門派。
在人界就屬溫辰法力最高,擁有琉明手環的他,還能將戰敗者的法力收為己用,以他一人之力消滅整個門派不是不可能的事。
連訊息封閉的虛玉都聽說了新皇的□□,半月長老擔心溫辰是從虛玉出去的,遲早會把矛頭指向虛玉。
三個月以來,由新皇滅門的門派共有二十個,因為害怕死亡而自行解散的大概有四百多個。因為一個溫辰,人人自危了起來。
七日前,皇帝的軍隊駐紮在了離虛玉三百裡遠的地方,那幾日,半月長老每日都會來白祁炎房間與他抱怨,生怕溫辰一個不高興就順手滅了虛玉。
溫辰針對的並不是虛玉,而是離虛玉很近的四溪門派。
白祁炎望著四溪方向,心情複雜。他不懂溫辰殺這麼多人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為了吸取他人的法力?但不管為何,在他心裡,殺人總是錯的。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朋友是殺人狂,或許從此刻開始,他與溫辰的情分就該斷了。
慕棠前來稟報,說道:“四溪有人逃來虛玉求救,掌門,我們應該怎麼處理?”
“幾個人?”
“就一個。”
“請他過來。”
“是。”
那四溪弟子一身破布狼狽不堪,雙眼瞪得極大,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
“除了你,其他四溪弟子都死了嗎?”白祁炎問道。
四溪是在溫辰頒布新令後,聯名上書強烈反對的其中一個門派,未曾想,那曾經添上去的名,竟成了溫辰的死亡薄。
那四溪弟子紅著眼睛點頭:“除了我,他們都死了。”
半月長老坐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白祁炎就說道:“馬上就要輪到我們了,虛玉傳承千年,如今卻要毀在你我手裡。我不管,白珩,你得阻止那個暴君。”
“我能怎麼阻止?他是展空徒弟,你不如去把展空請來?”
因為琉明手環的加持,溫辰的法力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他又是一個性情不定的人,說不定一個不高興,會把他也給殺了。
“如果能請到玉陽仙君我早就去請了,虛玉這是造了什麼孽,竟出如此禍害。”半月長老一瞪底下眾人,“把你們的嘴都閉緊了,誰敢說出溫辰與虛玉的關系。我第一個饒不了他。包括你。”
最後這個“你”指的是四溪弟子。那四溪弟子趕忙跪到地上,說道:“虛玉掌門、長老,我的師父臨死之前,拼盡全力打傷了那昏君,我才因此逃了出來。昏君受了重傷,這是天大的機會,虛玉掌門、長老,你們趁機殺了那昏君,就是拯救蒼生的大功德。”
“他受傷了?”半月長老與白祁炎一同問道。
半月長老立馬看向白祁炎:“掌門,不如我們……”
“想都別想,忘了祖師爺的教誨了嗎?俗世中的事與我們無關。”
“虛玉不能坐以待斃。”
這次出乎意料,幾乎所有的虛玉弟子都站在了半月長老那裡。
“虛玉應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