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炎扶著腦袋坐了起來,他背靠著一棵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太陽xue。
這次的夢還算輕松,沒有上次那樣強的沖擊力。
想來也是,白珩與展空有一起長大的情誼,兩人之間的感情比其他人來得深。即便小心眼的白珩嫉妒展空,大概也不會真把他當仇敵,這不,明知展空在說謊,還是順著這個臺階下了。
倒是展空嘴裡的那句“心疼”讓白祁炎記了好久。大概因為剛聽過溫辰的告白吧,再加上玖羽與景霄的那段感情,讓白祁炎不禁懷疑起原著小說的性質來,是後宮小說沒錯吧?那難道是根有問題?是作者的性取向為同性?還是他們遊戲總策劃的問題?
那位男策劃他認識,交過好幾任女朋友,所以應該不是他。那就是作者了。不過會寫後宮小說的男性作者有可能會是同性戀嗎?
也不一定,不還是有幾個寫男女向黃色小說畫黃色漫畫的作者是同性戀嗎?同理,寫那些男男之愛的作者就一定是同性戀了?
白祁炎的腦中反複飄過“同性戀”“異性戀”幾個字,到最後竟然在認知“同性戀”三個字意義上出現了遲鈍,甚至連那幾個字都覺得陌生。
啊,不管了,反正又都不關他的事。
轉過身想再睡個回籠覺,卻突然發現溫辰不在此處。
召喚來火焰,憑借微弱的光亮看了圈四周,這裡除了他和淼萊,再無其他。
溫辰呢?
他起來往前走了走,輕輕叫了幾聲“溫辰”,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周邊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他與淼萊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響,應該不是突然遭遇了襲擊。那就是溫辰自己走的?
白祁炎走了回去,在原來的那個位置躺下,為了防止自己睡過去,便在身下壓了一根樹枝。
在天快亮的時候,溫辰才回來,他走到裝睡的白祁炎身邊看了一眼,這才回去躺下。
白祁炎假裝轉身偷偷瞧了溫辰一眼,心裡直罵人。到底有什麼事需要躲著他們去做的?
淼萊第一個起來,他伸了個懶腰,過來就催白祁炎溫辰二人起床。這也真是搞笑,一個真睡的,來叫兩個裝睡的起床。
淼萊大度,昨天的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還推了磨蹭的白祁炎一把:“趕緊去虛玉山吧,這次可別帶錯路了。”
白祁炎幹笑幾聲算作回答。
虛玉山在東方,那就筆直往東飛,這總不會錯吧。他硬著頭皮上,飛在最前面給二人帶路,不時回頭去看幾眼溫辰。不知怎麼的,他總害怕不看著點溫辰,溫辰就會消失。
這樣沉默著飛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白祁炎驚覺法力即將耗竭,想要先下去休息一會。他看了一眼下邊的景色,竟覺得此地眼熟。這個地方他曾來過,就是虛玉山。
便咬了咬牙,硬撐著降落在虛玉山山頭。
腳一沾地,人就不行了。雙腿一軟,臉就朝著凹凸不平的地面摔去。幸好溫辰在後面抱住了他的腰,笑道:“小炎要早些睡,精神才會好。”
“你……”他一時分不清溫辰是意有所指,還是真的在擔心他的睡眠問題。
淼萊從中穿過,分開了兩人,不忘催促道:“快一點跟上。”
“是是是。”也就只有在面對冥府的問題上,淼萊才會如此焦急。
三人順著修築好的小路往虛玉府第走去,白祁炎的心裡直打鼓。名義上來說,他所佔據的這個身體是虛玉山的叛徒,雖然是五百年前的事了,但叛徒依舊是叛徒,他害怕會被認出來。
在原著中,白珩恨世間所有人,最恨的自然還是虛玉山門人,從冥府回來得到八千幽魂的力量之後,便一人闖上虛玉山,殺了門下弟子三四百人,包括掌門。
白祁炎瞧了一眼走在左側的溫辰。就是這個頭頂主角光環的人,恰好在虛玉山面對生死存亡之際,前來求取定魂盤與捕魂網,機緣巧合之下,還成為了虛玉山掌門。
來借個東西還能成為掌門,多麼好的運氣。
“小炎,你看我幹什麼?”感受到了嫉妒的視線,溫辰笑著迎了上去。
“沒什麼。”
三人繼續往前走著,在快接近大門時,竟然在路兩側發現了幾具身著虛玉山服飾的屍體。
不是,他這個boss改邪歸正,絕對沒有傷害過虛玉山一人,那為何還是在這時候死人了?任由屍體留在路邊兩側,是發生了什麼事讓虛玉連收拾屍體的時間都沒有?
虛玉祖師爺名為無名,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師承何處。只是一出世,便做下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偉事。當無名的名字傳遍三界之後,他居然就帶了幾個弟子到虛玉山避世去了。
無名淡泊名利,只是借虛玉山寶地傳道受業,即使之後弟子越收越多,也沒曾想過開宗立派。但一堆人聚集在一起變成一個團體,總要讓人用一個特定的稱號去稱呼他們。因此,在虛玉山學藝的那些人都被稱為虛玉山門下弟子。
然而,在無名死後,繼承人沒有能力能像無名那樣在亂世之中,以一人之力守護百人。無門無派無法凝聚眾人之心,為了順應時代發展,只能違逆了的無名的教誨,接受世人所稱的虛玉弟子,以虛玉之名為派。不過本質並沒有變,那還是一個只注意傳道的、避世的地方。
這麼一個幾乎就要被世人遺忘的門派,除了白珩之外,還能有什麼仇人?
白祁炎去檢查了幾個人的屍體,又懷疑起他想象中那個“仇人”的能力來。
並非一刀斃命,每人身上幾乎都有五六道傷痕,傷口粗糙的很,是流血過多致死。不是遇到了高手,可能就是菜雞互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