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小兄弟離開了,白祁炎望了眼前方看不到盡頭的樹木,很奇怪那小兄弟是怎麼認出這裡就是東西靈林的分界點,不都長得一樣麼。
一陣冷風突然襲來,白祁炎還沒反應過來,那邊溫辰和淼萊已經交上手了。
“怎……怎麼回事?”他趕緊跑到一邊,避免殃及自己。
那兩人來回幾招,淼萊結結實實地中了溫辰一掌,蹲在地上,吐了幾口血,搖手討饒道:“不打了不打了。”
溫辰就此收手,冷漠地瞥了眼淼萊,走到了白祁炎身後。
白祁炎不敢置信地問道:“淼萊,剛才是你要打我嗎?”
淼萊抹去唇邊的血,靠著樹幹笑道:“我有這麼傻嗎?就算真想打你,也會是在那小子不在的時候。”
“那你是要幹什麼?”
淼萊攤開手掌,在他的手心上泛著淡藍色的光。淼萊意味深長地說道:“一種驅鬼的法術,只能對付那些強佔他人身體的孤魂野鬼。”
這背後的含義白祁炎聽懂了。
“……你在胡說什麼?”白祁炎知道他與白珩之間除了姓氏之外,再無其他相似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揭穿。
“胡說就胡說吧。”淼萊打了個哈切,輕輕一躍,就趴到了附近的樹上:“我困了,我也不想去找什麼人,你們自己去吧。”
“那我們回來找不到你怎麼辦?”
“找不到就找不到。”淼萊換了個姿勢,“反正你又不是白珩。”
白祁炎心虛,無法再說些什麼,回頭再望了眼淼萊,就拉著溫辰走上了前往西靈林的路。
身體有感覺到似乎穿過了什麼,白祁炎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麼,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瞬間籠罩住全身,充斥著他的鼻腔。
好像是在吸石子,每一口的呼吸都是那麼的沉重,就快要窒息了。可越感覺窒息就越想大口呼吸,越呼吸,就越透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肺裡有幾只哈士奇在拆家,腦子在瞬間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白祁炎趴在地上捶打地面,好像這樣做能把他肺部的疼痛轉移到手上似的。
似乎看見淼萊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又好像沒有。視線一片灰暗,真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就這樣過去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那疼痛感才漸漸消失不見。
白祁炎癱在地上又過了好一會,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他站起來,發現溫辰竟暈倒在他身邊,而淼萊蹲在一邊望天發呆。
“發生什麼事了?”
淼萊吸了下差點流出來的口水,拍了拍自己的臉,恢複精神道:“東西靈林的空氣有問題。你有聞出來嗎?味道不一樣。這可能跟他們種的樹有關系。一旦適應了一方的空氣,另一方的空氣就會變成□□,所以我們才會感到那麼難受。而又因為我們在東靈林待的時間不長,所以雖然難受但也沒到死的地步。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做個參考意見。”
他和淼萊都能挺過這種痛處,沒理由溫辰會因為這種痛而暈過去。他趕緊去摸溫辰的額頭,果然又是發燒了。
“溫辰……溫辰……”他晃著溫辰的肩,企圖把他叫醒。
“小……炎?”溫辰雙眼緊閉著,他抓緊白祁炎的手臂,像是夢囈著說道,“小炎沒事了嗎?”
“沒事了沒事了,你感覺怎麼樣?”
可能是感覺到了安心,溫辰放鬆了他緊繃的神經,妖族印記漸漸顯露出來,人也徹底暈死了過去。
這可有些為難白祁炎了,他該如何帶著個明顯像是“妖物”的溫辰去西靈林找那個玖羽?
背後突然感覺到一冷,回頭看過去竟是淼萊施展法力拍在了他的後背上。兩人一時視線相交,淼萊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掌:“那什麼,你真的是白珩?”
“你覺得呢?”
“剛才是誤會,哈……哈哈。”淼萊躲到了一邊,一直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他身為九命貓妖,天生通曉抽魂奪魄之法,修煉時更是常與九幽鬼氣打交道,能預測人之生死,若是有什麼孤魂野鬼奪了他人軀體,他一眼便能看透。
與白珩重逢之後,白珩的種種行為都不像是原來的那個他會去做的,就猜測白珩是被奪了軀殼。然而他在那具身體上並沒有看出什麼靈魂波動的痕跡,用法力也測不出什麼來。難道真是他猜錯了?
白祁炎心虛得很,可表面上又佯裝生氣,背起溫辰,也不跟淼萊說一聲就走了。
“誒誒誒?你別走。”淼萊趕緊追上去,“白珩,你生氣了?”
“沒有。”聲音冷淡,就像是生氣了。白祁炎在驚慌之餘,還有些感嘆自己的演技竟然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