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裡寬闊的落地窗外,夕陽的餘暉已經浸染天邊,晚霞層層疊疊的墜在半空中,雲舒霞卷。
其他人已經下班了,殷朗卻獨自在辦公室忙碌著。
一直工作到了夜裡十點多鐘時,他才終於忙完了手頭的工作。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關閉了工作室的燈,鎖上了門。
殷朗走出了工作室,他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停車場,幽暗僻靜的停車場已經見不到其他人了。
昏暗的停車場裡異常的寂靜,只聽得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停車場裡回響著。
殷朗直接朝著自己的車走去,他走到車前開啟了車門,將公文包放到了副駕駛座上。
坐到位置上後,他調整了下座椅,拉出安全帶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在他剛要伸手調整後視鏡時,突然看到車子後排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陷入黑暗中,看不清來者何人,只是那樣不動聲色的整個人都陷入了暗黑中。
殷朗連忙想要解開安全帶時,黑暗中的那人卻比他先於一步,將一把小匕首插入了安全帶的係扣處,就那樣死死的固定住了殷朗身上的安全帶。
車裡一片安靜。
殷朗試著欲要開車時,突然車整個下沉了些,透過車窗他看到自己的車軲轆紛紛跑了出去,四個車軲轆均頭也不回的棄車而去,如此這般他可真是沒有任何辦法再逃脫了。
這樣看來後排的那個人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韓彥辰越過黑暗,現身在了昏暗的燈光下,明暗交接的光影中趁著他的五官越發的立體不凡,他一隻手搭在了副駕駛座的後背上,望著已經無法下車的殷朗清淡的打了聲招呼,“殷醫生,晚上好。”
殷朗不再掙紮,他靠到了後背上,“你不先自我介紹下嗎?”
“不用那麼費事了,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蛇老的?”
韓彥辰用指頭輕輕地騷了一下額頭,清淡的回了一句,“就在剛才,從你嘴裡確認了。”
狹窄的車內突然再次安靜了下去,一陣尷尬的氣氛在車裡彌漫著。
殷朗垂下了眼,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察覺不到的微笑,“你果然來者不善。”他頓了下,“上次在我的工作室那般表演了一番,我就覺得來頭不對,便開始調查了下來應診的那對夫妻,結果果然是假身份。當時我還沒有懷疑到你身上,不過豹蛾參加完你的婚禮,來我這裡就診時突然提到好像在你的婚禮上見過我,而且還做了個催眠術的診療,這讓我不得不開始懷疑你。”
“所以便開始派人想殺我們滅口,只可惜沒有成功。”
蛇老畢竟已經洗白上岸,自不會再大動幹戈,於是便命豹蛾暗地裡找了個殺手,結果那個殺手其實就是血櫻恢複男兒身的模樣,這頭收了豹蛾的定金,那頭又收了韓彥辰的不再煩他支票,血櫻便消失的了無蹤影,這暗戳戳的滅口自然失敗告終。
接著蛇老便命自己的秘書蘇雅做了套戲,想讓韓彥辰和林芷恩自相殘殺,但結果卻是韓彥辰竟緊隨著林芷恩一起跳入了海中,兩個人從海水中逃離了魔掌。
徐家耀將他們從荒島接回來後,韓彥辰便隱去了行蹤,待到一切準備就緒後,他便在今日正式與蛇老見面。
“的確很可惜,我低估你的能力了,但也可能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畢竟那麼多年隱藏的身份都沒有暴露。”
韓彥辰微微點了下頭,“一開始我也不會想到你竟然會是蛇老,但是自我們離開後,我查到你用殷朗這個身份突然開始大舉轉移財産,一個心理工作室營業額能有多少,你轉移的錢遠遠超出你工作室的營業額。”他頓了下,“還有就是你的財産經手轉的是你工作室的秘書,你這麼謹慎,想必這筆錢一定不可聲張。”
“還是大意了。”
“你已經很謹慎了,查不到過往的任何資料,就好像蛇老真的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你改頭換面的和殷朗這個身份融合的滴水不漏。”
韓彥辰望著後視鏡,雙眸裡閃著清冷的光澤。
“你是來殺我的嗎?”蛇老也望著後視鏡,表情陰鬱。
韓彥辰伸出食指在蛇老面前搖了搖,“殺了你,我可是會斷送自己後半生的,家中有個美好的肉彈,往後的生活幸福美滿,我可捨不得這個世界。”
“那你想怎樣?”
“你躲藏這麼多年,無非就是想自由自在,但是將你送入四方的牢獄裡,失去自由的難受滋味你大可以在獄中好好體會一番。”韓彥辰再次隱入了後排的黑暗中,“我也是糾結了很久,才做出如此的決定。你以前所做的那些事,足夠令你終老在監獄裡。”
蛇老嘴角翹起了輕蔑的微笑,“你還是太天真了,之前的事我從未自己動過手,讓你失望了,你還真沒那個本事將我送到監獄裡。”
韓彥辰也報以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轉移的那些資金,我只借用了一點點,分給了你以前的那些兄弟,找到他們還真是廢了不少功夫,不過在青龍集團臥底這幾年,也算是有所收貨。我將那些錢分給了他們,你猜會有幾個可以在法庭上指證你?”
蛇老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微微地抿了下嘴。
“你應該猜不到,連我自己都驚訝於金錢的力量。”
“你得意的太早了,那些人指證了我,他們也會遭殃,錢可買不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