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辰微蹙著眉心,據他的調查豹蛾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女兒,他的直覺是這個女兒話題另有含義,本想著問出蛇老的蹤跡的,但他總覺得這個問題對於豹蛾來說有些不妥。
“以前青龍集團有個叫做柏言的臥底,你可還記得?”韓彥辰趁著那催眠術直接問起了柏言的事。
“柏言?”豹蛾像是在腦海裡搜尋著記憶,“他可是我們揪出來的第一個臥底,隱藏的很深,蛇老本來很重用他,哪知他竟然是個臥底。”
“你們從遊樂場綁了他,還有一個女孩是嗎?”
“具體我可不清楚,那可是蜘蛛和蠍子計劃的事情,柏言背叛在先,自然要受到懲罰。”
韓彥辰的雙眸裡寒光陣陣,“那女孩可沒做錯任何事。”
“只當她倒黴了,偏偏是柏言那個叛徒的女朋友,可怨不得別人。”豹蛾像是開啟了記憶,隨口便回了一句。
韓彥辰嘴角的那些兇狠不由得顯露了出來,攥起的拳頭青筋暴起,可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隱忍了下去。
“你跟蛇老他們向來都一起做事,當真不知道蜘蛛他們是怎麼處置柏言和那個女孩的嗎?”他繼續追問了一句。
豹蛾雖然在催眠狀態下,但是聽著這樣被追問,她的眉心不由己的微微蹙著,像是對這個問題有著很強的心理防禦機制。
韓彥辰靠到了椅背上,他不再追問,望了一眼定時器的時間,差不多十分鐘已經過去了。
他耐心的等待了小許,待豹蛾情緒緩了些,便說了些過往殷朗的那些安撫她的話,“如果睡眠還不太好,可以嘗試睡前按摩精油,不要過分依賴安眠藥。”
豹蛾的眉心漸漸舒緩了些,“好,回去我試一下,我也不想再繼續吃藥了。”
韓彥辰再次望了一眼定時器,時間流逝的很快,他卻還沒有套出柏言和妹妹的下落。
“你可還記得柏言和那個女孩去了哪裡?現在要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再次聽到柏言的名字,豹蛾卻沒了先前的抗拒,她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怕是在這世上你都找不到他們了。”
房間裡的陰影將韓彥辰的身體覆蓋了大半,光影綽綽中只看得他的面容異常的陰鬱,他的雙眸裡卻泛著難以言喻的悲痛,他緊抿的雙唇好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其實他一早就接受了可能已經失去柏言和妹妹的設定,可這真相當真被揭開時,他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一開始的假設失去,也不過是在抱有希望之時做的最壞的打算,而如今那麼僅存的一點希望也不複存在了。
韓彥辰沉默的站起了身,他解開豹蛾的衣服,拍下了她胸口的紋身。
在定時器還沒響起時,他將豹蛾送回了原先一早就給她安排好的客房裡。
——
林芷恩找了好久,才在沙灘上看到獨自坐在那裡的韓彥辰。
她踩著松軟的沙子走到了他的身邊,緊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逃婚了呢。”她用肩膀輕輕地撞了他一下,望著他寫滿心事的側臉,她不禁眉心微皺,“我們大喜的日子,你幹嘛愁眉苦臉的?不會真的怕晚上我會吃了你吧,這不是你以前巴不得的事嗎?”
韓彥辰輕微地翹起了嘴角,伸出手將她攬入了懷裡,“我在養精蓄銳,在沙灘上吸收些月光的能量,晚上好有力氣被你折騰。”
“什麼我折騰你,以前明明就是你想折騰我的。”
“我也不會想到這麼快就會被你反殺。”他捏了下她的下巴,“沒想到你這個小妖精身上的妖氣那麼重。”
林芷恩牽著他的手從沙灘上起了身,然後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就那樣摟著他的脖子,然後望進了他的眼睛裡。
月光朦朧中,她看到他的眼底隱藏著一些不知名卻冷冽的情緒,她不多問,只是抱著他撒嬌道:“你以前送我的那個粉色的內衣,今晚就穿給你看好不好?”
“好,那我可飽眼福了。”他環住了她的小蠻腰,意味繚繞得望著她迷霧朦朧的雙眼,可他嘴角的微笑卻清淡寡歡。
她望著他強顏歡笑的樣子,開始心疼起來,卻依舊不去追問緣由。
她貼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啊。”
他回應著她溫暖的環抱,在她的肩膀輕輕地吻了一下。
月光下,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