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教室裡的人三三兩兩地離開,唐潮在腳痛腰痛的雙重摺磨下一瘸一拐拿著本子上講臺去問題,姜佑收拾好書包就坐在座位上等他。
佩爾曼有一米九多,他微微俯身拿著唐潮的筆在紙上畫圖,唐潮比他矮了將近一個頭,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唐潮領口之下的某些光景。
唐潮對此毫無察覺,他聽的正認真,完全不想到自己導師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了紙筆之上,當佩爾曼話音停住時,他還疑惑地抬起頭,差點被導師莫名奇妙的笑容給嚇到。
佩爾曼笑得非常意味深長,他伸手點了點唐潮鎖骨下的一處面板,低聲道:“遮一遮吧,吸在這個地方,是怕別人看不到嗎?”
唐潮一愣,他摸了摸佩爾曼指到的地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猛然一變。
佩爾曼將他一系列的反應盡收眼底,露出饒有趣味的神色。唐潮把衣領盡力向上拉,徹底遮住了方穆博昨晚留下的吻痕。佩爾曼趁機逗趣般捏了捏唐潮通紅的耳朵尖,只不過唐潮現在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有意識到兩人方才的動作有多曖昧。
那是個男人。在某些方面佩爾曼有著堪比野獸的直覺,他覺得有點好笑,自己這個看起來保守得不得了的乖學生會和男人上床?
他垂下目光,隱秘地掃過唐潮流暢的腰線,被外套稍稍遮住的臀部和修長的腿,最後停留在他清秀白淨的臉上。
的確是很多人會喜歡的型別。
也包括他。
一直到離開教室,唐潮的臉都是紅的。
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西方人本來就開放,老師也沒有惡意,這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唐潮不斷地自我安慰,但他心裡清楚自己覺得羞恥的根本不是被別人看見了吻痕,而是在他身上留下這個痕跡的是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人。
這讓一向自律的他有種“約炮”被人發現的錯覺,唐潮緊緊抿著唇,抬手隔著衣服碰了碰那處吻痕,他知道自己身上還有更多這樣的痕跡。
“哎,你怎麼了?”姜佑碰了碰唐潮胳膊:“臉怎麼這麼紅?”
“沒事。”唐潮搖搖頭,他一手扶著牆緩慢地挪動,走的十分費力,姜佑在旁邊看著他嘆了口氣:“要不我揹著你吧,還有老遠的路呢。”
“不用,我回家去吧,你自己去自習?”
“行。”姜佑沒有強求:“我送你回去吧。”
“我用滴滴叫個車,讓它開到裡面來就行。”
姜佑:“那好吧,不過你這樣三番兩次拒絕我,讓我有點傷心啊。”
唐潮:“有你被商院那個學妹拒絕那麼傷心嗎?”
“哇你這個人真討厭!”姜佑立刻大叫起來:“竟然揭我老底!”
唐潮在話脫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又戳了姜佑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的那一點,然而已經遲了,姜佑像是瞬間化身成為機關槍,突突突地噴射火力:
“唐潮你給我評評理,她為什麼要拒絕我!難道我不帥嗎!你說難道我不帥嗎!我這樣又帥又高又酷的學長難道不應該是學妹們心中的完美物件嗎!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拒絕我!”
“那是因為人家有男朋友了。”唐潮冷酷無情地提醒他:“誰叫你追人家之前不去好好調查一下人家有沒有物件,有沒有白月光的?”
“但是他男朋友肯定沒有我帥。”姜佑撇撇嘴,小聲抱怨道。
唐潮好笑地搖搖頭,被姜佑那麼一鬧,之前的鬱卒似乎有一掃而空的趨勢:“好了,我叫個車,你先走吧。”
“那行,我走了啊。”
姜佑走了兩步,突然倒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