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完顏施麓說道。身邊的完顏施楚踏入了殿內,後面的門就關好了。
“父王現在臥病在床,難得有清醒的時候,我們現在只能在這兒等著。”完顏施麓道。
殿內昏昏沉沉的,完顏施楚想起那日和完顏烈一起見到李泉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昏沉,父王一進去,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渾身冒著冷汗,過了幾日,王叔被處死,而自己也就突然留在了漢泉,成了質子。
“父王!”完顏施楚走向了昏睡的人床邊,表情難受。
完顏烈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在這空蕩又昏暗的大殿裡,他的生命似乎被這黑暗蠶食,一點點的失去了光亮,臉頰凹陷,眼下的烏青滲透了整張臉龐。
“這不過是幾個月,父王就成了這樣!大夫怎麼說的?”完顏施楚觸目驚心的問。
完顏施麓:“父王自回來就一蹶不振,寢食不安,似乎在害怕著什麼,憂思過度,很快染上了病,日日發燒,很少有清明的時候了。”
“害怕?”完顏施楚奇怪,難道父王猜到仟羽要進攻?這怎麼可能?
完顏施麓:“你們在漢泉究竟發生了什麼,王叔是怎麼死的……我一直很想知道!”
他說出這個疑惑,完顏施楚看了他一眼,難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這件事情,父王曾經吩咐過不得議論,且他也說過要自己回國之後公之於眾,難道他並未言語嗎?”完顏施楚回答。
他不會說出什麼事情來的,如果完顏施麓是真的不明白的話。
因為完顏戊既然想要自己登上王位,便不可能將這事情告訴任何對他有所威脅的人包括完顏施麓。
“你當真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完顏施麓突然道,語氣不善。
完顏施楚一直在看完顏烈的情況,抬頭問:“你是什麼意思?”
“都是漢泉那個李蕘端!他使用的好手段,漢人果然是奸詐,王叔被殺乃是殺雞儆猴,放父王回來,又讓你在國內和親作為質子!
他是要掌控整個羌國,你還不明白嗎?”完顏施麓憤怒的說著,因為動作太大,身上的鎧甲發出陣陣的響聲!
完顏施楚皺著眉,苦口婆心的解釋:“父王回國之後,我被押在漢泉,李蕘端雖然是居心叵測,但終究沒有什麼真正的動作!
他上位不久,眼下自己國內的事情都已經足夠他忙的,對於我們只是暫時壓制,現在真正的敵人是虎視眈眈的仟羽,王兄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完顏施麓走向屋子的最深處,暗處他的眼睛閃著光,吼著:“我明白?我怎麼明白?外面的官員怎麼明白!羌國人最不受人威脅,你叫我怎麼和族人交代!漢泉只能是與我們一刀兩斷!”
“王兄!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在父王臥病在床,可還未離去,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給族人一個交代!你操心的太過了吧!”完顏施楚驚訝的看著他。
父王就躺在這裡,他卻說這樣放肆的話!怎麼覺得有些不對?
外頭現在已經是正午,可這屋子裡異常的冰涼,躺著的完顏烈沒有一絲動靜。
完顏施麓看了看身處黑暗裡的完顏烈,冷冷道:“父王回國,你可知道他做了什麼?他糊塗了,害怕了!竟將我們在邊境荊州的族人全都遷到了國內,讓出了一大片土地給漢泉,然後又下旨殺了力巴圖將軍!簡直瘋了!”
“力巴圖的事情是漢泉皇帝的意思,難道我們任憑一個將軍侵犯別國領土,都不給予處罰嗎?那兩國的建交,如何可行?”完顏施楚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