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蓮山寺的晨鐘敲響了第三聲,飛鳥在天空穿梭,衝破了漫天的霧氣騰騰,和尚們的早課開始了,唸經聲此起彼伏……
雪裟這邊,倒是聽不見那些真經,待到晨鐘的聲音傳到這裡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夜未眠。
肖瀲此時已經離開了將軍府,雖說給了他三日時間,但是他決定立刻出發,司馬錫的位置太多人覬覦了。
“雪裟小姐,你醒了嗎?”
一個聲音在屋子外響起,是肖瀲為她準備的婢女。
“進來吧!”她答。
“小姐,你起得真早。”婢女笑著說,把一盆洗臉用的冷水放在了一旁。
待到她收拾停當之後,太陽也才剛剛從山谷中升起,望著外頭,她也已經住了幾日,卻連下山的路都不清楚,這真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好地方。
窗下襬著幾本書,不過她今日不打算看書,而是讓婢女拿出了行李中隨身攜帶著的筆墨紙硯……
日上三竿之時,肖瀲徹底的走出了城內,幾個天黑之後,他就會出現在仟羽的北城了。
午時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蓮山小院中。
文山問道“小姐在裡面嗎?”
“在,今日沒有出門。”守在門口的婢女答道。
她像是從未離開過這個門口。
文山聽了,開始敲門。
“咚咚咚……”
屋子裡很靜,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出。
“進來吧。”
文山這才推門,只見屋子裡有些暗,陽光全部從一扇窗戶投射了進來,亮的刺眼,而雪裟就站在那窗下,鋪好了紙,此刻正低頭緩緩的磨墨,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卻不是十分透氣。
“小姐,已經午時了,將軍已出了城。”
“嗯,我知道了。”雪裟緩緩道,握住毛筆的手在紙上移動著,似乎在尋找著下筆的地方。
“將軍已經交代過文山,小姐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吩咐,文山會陪著小姐,保護小姐,直到將軍回來。”他繼續說著。
雪裟:“你未和他去……這裡面還有其他人嗎?”
“小姐是什麼意思?”文山想要回避這個問題,目光卻不自覺的看向雪裟的筆尖。
“我一直只看見你和仇嫵兩人隨著他,還有其他人嗎?還是說,你們就是他在仟羽國唯一的人了?”她直白的問道。
白皙的臉上留著一夜未眠的倦容,眼下的烏青,與低垂的眼神叫文山想起了她從前的那種冷淡。
那樣的冷淡已經消失了很久,與肖瀲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文山已經快要忘記了雪裟其實是個性子極淡的人。
畢竟她總是一臉無可奈何的笑容,甜蜜而溫和。
“將軍從前的身份是不值得安排很多人培養的,我和仇嫵都是伴隨著將軍長大的,所以追隨於他,至於其他人,可信任的不多。
”文山老實的回答。
“既然是這樣,你告訴我,他究竟是怎麼回到這國家,當了這將軍的。”雪裟抬頭看了文山一眼,眼神柔和。
“這……”文山低了頭,想說上一句無可奉告,可著面對的是雪裟,他已經說了會聽從她的所有吩咐,不回答卻是食言而肥。
文山:“自將少爺年滿九歲那年,馮裳夫人死了,大將軍將少爺送到了漢泉,兩年後正好肖家滅了族,少爺便應漢泉皇帝的要求做了肖瀲,一年後將軍這邊得到了訊息給了一個命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