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國北航最漂亮的女機長尤珠珠。”
他夢到了她。夢到她剛執行完飛行任務又萬裡迢迢飛到多倫多來找他,她說她想見他;夢到她等了整整兩天等到那瓶冰酒,他和她在房間裡喝冰酒,外面星光璀璨;夢到在倫敦,她戴著那張猙獰恐怖的面具用流利的英語問“先生,你在想我嗎”,以及她戴著面具吻他;夢到她在多倫多度假遇到同性戀慶典,她被困在人群中,他牽著她沖出重圍,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夢到在威尼斯,她從一艘貢多拉上跳到他的懷中;夢到他和她一起穿越雷暴;夢到她迫降撒哈拉沙漠,他開車在沙漠裡找到她,在車上的纏綿……
最後,夢到她被困在悉尼的暴風雨中,她說她不想再見到他。
梁晉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他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新聞頻道翻來覆去地播報著那些新聞。但他沒有換臺,就那麼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
最後,他把手機摸出來,在通話記錄裡找到尤珠珠的名字,手指一點,看著那個“撥打”選項,耳邊又響起她說的話:暫時不太想聽到你的聲音。他選擇了發資訊。
“注意安全。”
尤珠珠房間裡的玻璃重新換過了。此刻她正坐在酒店的電視機前,關注著天氣變化。她收到了梁晉的資訊,簡簡單單四個字。她沒有回複,覺得沒什麼可回複的。
電視裡面在播報頭一天的暴風雨過後的狼藉,以及各個行業的損失。
節目最後,又持續播報下午可能發生的比昨天還強烈的暴風雨。
因為□□風雨,機場仍然暫時關閉著,怕是得等真正風平浪靜的時候才會開放。
“昨天有人去海灘沖浪,被暴風雨捲走了。”吃飯的時候,秦瀚說。
陸飛說:“知道有暴風雨還去,活夠了。”
尤珠珠接話,“這幾天,你們也哪兒都別去。”
圍坐在桌邊的機組人員都笑著說:“尤機長,你放心吧。”
不執飛的時候尤珠珠是不管他們的,只是跟他們提個醒。
“下午還有□□風雨,不知道到底會有多強。”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議論著。
還有人說:“滯留了一天就開始想家了。”
預計的□□風雨果然來臨了。北航機組人員繼續滯留在悉尼。
又過了兩天才徹底風平浪靜。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國際機場重新開放。尤珠珠他們終於得以返航。
十二個小時後,飛機到達北城機場上空等待進近降落。<101nove.jv827申請起飛。”
頻道裡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低沉有磁性。
是好聽的。
尤珠珠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神色卻鎮定自若。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駕駛座上,向塔臺報告:“gcb771申請進近。”
她的聲音果斷冷靜。
塔臺指令:<101nove.jv827請等待。”<101nove.b771請等待。”
一架飛機在天上等降落,一架飛機在地上等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