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珠珠才從米蘭飛到威尼斯,剛剛在酒店安頓下來。因為之前尋找那名叫feitu的乘客花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找到,而當時又是晚上,於是安排了乘客們在機場附近的酒店入住,期間仍然沒找到那名乘客,等到第二天中午尤珠珠才飛到威尼斯。
所以,這個時候的尤珠珠有些疲憊。但她發現自己無意之中打給梁晉的電話是接通的後就立即又給梁晉打了個電話。一聽他飛羅馬開心得很,想去找他,但他還是沒有想見她,她就忽然不想去羅馬了,於是她掛了電話。
她的身子向後一仰,倒在了床上,心想:等她先睡夠了再說。
陸飛和秦瀚也在隔壁的房間休息。乘務組裡有兩個乘務員出去逛去了。
到了傍晚,那兩名乘務員買了一堆紀念品回來。陸飛和秦瀚醒了,兩人湊過頭去看,她們的購物袋裡裝的多是玻璃製品、複活節的面具、蕾絲刺繡、大理石花紋紙。買的東西和許多初來威尼斯的遊人一樣。
“你們兩個是第一次來威尼斯?”陸飛笑著說。
“第二次。”其中一位乘務員道,“第一次沒怎麼買。”
“我是第一次。”另一位乘務員說。
“這些手工紀念品到處的店都有賣,大同小異。”秦瀚道,“沒什麼好看的。”
“吃飯吧。機長呢?去叫機長一起吃飯了。”陸飛回頭問秦瀚。
“大概還在睡覺。”秦瀚答,然後走到尤珠珠的房間外敲門,問她吃飯不。
“你們給我帶回來吧。”尤珠珠在房間裡回答。
於是,陸飛一行人出門找好吃的去了。
夕陽照在水城之上,無數艘小艇在水面上行駛,水面蕩漾,波光粼粼。到岸的人們從小艇上下來,奔赴各自要去的地方;或者客人們踏上泊在岸邊的小船,船伕劃著船駛離岸邊。
梁晉站在橋上,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而橋上也熙熙攘攘,他站在橋上,也是站在無數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他手上空空的,飛行箱已經寄存在火車站了。
他在橋上站了好一會兒,透過石橋,走到另一頭的岸邊,踏上一艘小船。兩頭尖尖的船有個特殊的名字——貢多拉。這種船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曾經好一段時間裡都是貴族們乘坐的,比如乘貢多拉去赴複活節面具舞會。
“先生,你要去什麼地方?”船伕用蹩腳的英語詢問。
“隨處轉轉就是。”梁晉用義大利語說。
船伕一見他會說義大利語就張嘴笑起來,換回義大利語。“那好勒,先生請坐好,我要開船了。”
梁晉來威尼斯了,但沒有聯系尤珠珠。他只是決定來這個水上城市看看。在這個城市沉沒之前,能來看一次是一次。
尤珠珠醒來,陸飛他們還沒回來。她打電話給陸飛,得知他們給她帶的飯不慎灑了,正重新去給她買吃的。
尤珠珠肚子餓得咕咕叫。“算了,我自己出去找吃的。”她說。
她出了酒店,上了一艘貢多拉。想了一下哪裡有好吃的,她用英語對船伕說:“去聖馬可廣場。”
水面上有許多船隻,和她同向的,跟她方向相反的,但都井然有序地劃著,並不混亂。
又有一艘貢多拉迎面駛來。那艘貢多拉上也只有一個人,還是站著的,背對著她,但是穿的是藍色的長吉航空的制服,肩章是四道槓。
尤珠珠驚訝不已。那艘貢多拉越駛越近,船上的人也轉過身來,是她心上的那張英俊冷漠的臉。
梁晉的目光隨意地在水面上一掃,忽然目光一頓,凝視著和他擦肩而過的船上的女人。
“停停停!調頭回去!調頭回去!”尤珠珠忽然對船伕大喊。
“什麼?”
尤珠珠的英語說得太快,船伕沒聽明白。
尤珠珠又盡量慢地說了一遍,“停下來!調頭!”
梁晉的船還在行駛,他轉頭用義大利語對船伕說:“請停一下。”
尤珠珠的船伕豎著耳朵聽幾遍,終於聽懂了,將船調頭,把船往回劃。很快就追上樑晉的那條船了。
“靠過去!靠過去!”尤珠珠叫船伕將船靠近梁晉的船。
“太危險了!”船伕怕撞船,不願意靠得太近。
尤珠珠皺眉。在離梁晉的船還有一米多遠時,抬頭看著對面的船,喊:“梁晉,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