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晴汐也笑了,比誰過的更慘?
“老師,您只是其中一個人罷了。”
“其中一個?”
“這世間千千萬人,難道老師覺得只有自己過的慘嗎?”
比比東微微一嘆:“是啊,不是隻有我自己的過往,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獲得了復仇的力量,他們沒有。既然擁有能夠復仇的力量,那我為何不用呢?你沒有經歷過我的事情,你不會懂的。”
“有一個國家,地大物博,富饒美麗,卻被另一個國家入侵。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們全都能做的出來。然而這個國家挺過來了,依靠著無與倫比的意志。他們沒有神,但當他們團結起來時,所有人都是神。
……
有一群人,她們在那場戰爭中曾被敵國捉拿,十個士兵,二十個士兵,無數個士兵軍官都在玷汙她們,而這只是其中一個地方的縮影,也只是其中一件事的縮影。她們所經歷的,是遠比絕望更深的絕望。
……
有一個人,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小山村中,那個地方沒有武魂殿。”
或者說,根本不存在武魂殿。應晴汐默默的在心裡加了一句。
“想要覺醒武魂,要麼等路過的好心魂師幫忙。要麼,繳納對村民來說極其昂貴的入城費,再繳納昂貴的覺醒費,才能去博那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機會。
村民們哪有那種機會給全村的適齡小孩子都覺醒武魂?
有一天,那個人的爺爺奶奶偶然遇到了一個坐著馬車外出的魂師,於是滿懷希望的上前,可是當那踹飛了奶奶的一腳踢出去時,那魂師臉上只是漠然,彷佛隨意的碾死了一隻螞蟻。
坐著馬車的魂師被僕人們拿著上好的布料擦了擦鞋子,很髒,因為沾染了賤民的血。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隻螞蟻死掉誰也不會在意。
她的爺爺整日鬱鬱寡歡,唯獨在她的面前一直保持著笑臉。
可是一個人的記憶哪有那麼容易清洗?奶奶死的時候,她是親眼看著的。
似乎以後就要兩人相依為命了?
並不是,在某一天夜裡,有一個魂師來了。
整個村子的村民都出來迎接了,面見魂師,對村民們來說,這是多偉大的榮譽。
然而他們迎接的不是魂師的善意,也不是魂師的趾高氣昂,而是來自於魂師的殺戮。
殺死,殺死,殺死,每當他有一個動作,就有一個村民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屠殺。
直到輪到了她和她的爺爺。
兩人當然沒有活下來,那名魂師特意在她眼前殺死了她的爺爺,鮮血灌注了她的全身。
直到最後她也沒有能獲得復仇的力量,而是在痛苦麻木中,被那名魂師一點一點的吃了下去,徹底泯滅在那裡。”
比比東眼神閃爍,以她的理性來說,應晴汐所說的事情完全不可能發生在這個世界,尤其是最後一件事情,武魂殿分殿遍佈斗羅大陸的每一個城市,每一個村子都有相對應的最近的城市裡的武魂分殿去進行武魂覺醒,這些全都有記錄。
可是無論從哪裡來看,她都能感覺得出來,應晴汐所說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似乎真的親身經歷過一般。
言情
“遠比絕望更深的絕望嗎?”比比東沉思良久。
“可是,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比比東笑的越發危險,紫黑色的鐮刀印記不間斷的閃爍,應晴汐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鐮刀印記的每一條紋路。
“當然沒有關係,每一個人的絕望都是不同的。只是他們曾經經歷過遠比絕望更深的絕望。
我只是想告訴老師,你只是其中一個獲得了力量的幸運兒,但也是被力量奴役的可憐蟲。”
“你懂什麼?”比比東突然面目猙獰起來,氣息鼓盪。
應晴汐頂著比比東的氣勢,站立著,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