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嗎?”
營帳內,一片寂靜,因為營帳內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葉笑南從來都沒有這麼沉默,因為花奕寒所說的事件實在駭人。花奕寒的衣服換了一件,但依然能夠看到他全身都受到了不少的傷害。但其實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花奕寒的沉默其實更讓人心疼,因為,他是這場事件的經歷者。
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他們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輸得太徹底了。”花奕寒道。
花奕寒從來都沒有這般屈辱,他從來都沒有試過全部人陣亡,他亦險些喪命的情況。在花奕寒還沒有回過神時,對方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擊潰花奕寒的部隊。花奕寒從來都沒有試過這般慘狀,所以一路上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想要重新審視這整場戰爭,因為這場戰爭或許有機會逆轉。只不過花奕寒沒有找到。
想到這裡,花奕寒閉上眼睛,嘴唇緊閉——他需要靜心。葉笑南負著手,他沒有看著花奕寒,而是一直看著正在燃燒的火坑。哪怕火坑已經讓成個營帳很溫暖了,但葉笑南依然會感覺寒冷——百條人命就這樣葬送了——花奕寒沒有辦法,而葉笑南亦沒有辦法。
何其嘲諷,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那是什麼武器……”葉笑南道。
天下間,竟然會有如此神奇的兵器,而且葉笑南竟然毫不知曉——這是他的責任。
葉笑南轉身望向逐漸睜開眼的花奕寒,葉笑南的眼神中既有慚愧,亦有希望。希望的意思是:希望能夠以今次的慘狀作為教訓,然後吸收這個教訓,最後讓這種事情不再出現。花奕寒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他發現,原來葉笑南要比他自己更加理性。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葉笑南選擇不再悲傷,而是努力讓這份悲傷不再出現。
“那是火銃。”
就在花奕寒回憶時,萬來愁走了進來。
“火銃?”花奕寒道。
“沒錯。能夠讓足足堅守了數月都不倒的鐵血城瞬間崩潰的,也就只有這個破東西才能夠做到。”萬來愁道。
“火銃?”葉笑南道。
“火銃”二字似乎是一種神秘的物件,因為,它竟然擁有瞬間擊潰任何事物的力量。想到這裡,葉笑南已經想要見識這種神秘的物品了。他想要知道“火銃”的一切,因為只有這樣,鐵血城的所有兄弟的犧牲才不會白費。
“其實我跟白鳳天都見識過那個東西的威力。”講到這裡,萬來愁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而且,就是因為這個武器,才讓而今的江湖變得如此混亂。”
萬來愁說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他的眼睛冒出憤怒的目光。
“你們之前真真正正面對過?”葉笑南疑惑道。
“對呀,我們都還沒近身,結果他們就用那個破東西將我們的人全部殺了。”萬來愁道。
“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之前,你們為何不說。”
“我們都沒有想到這種武器竟然出現在這一場戰役之中。”萬來愁道。
“這種武器能夠射到多遠?”葉笑南道。
“不知道。”
萬來愁搖了搖頭,而葉笑南此時更加頭疼了。花奕寒站在一旁,他低下了頭,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答案。沉默的氣氛,讓這個營帳一下子都凝固住。葉笑南望著正在燃燒的火坑,他突然發現,此時他的心就正如這個火坑那般煩躁。
“而今,一切看上去都需要等白鳳天回來才行。因為,我估計白鳳天應該知道那個火銃的射程。畢竟,他曾經近身面對過那把武器。”萬來愁道。
萬來愁打破了沉寂的氣氛,但這件事情其實只是把它延後,至今依然沒有把它處理好。只不過而今只能這樣了。花奕寒聽後,點了點頭,而葉笑南停頓了一下,但最終亦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