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我們來吧。”
此時身後的那兩名弟子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一句話。她們顯然也是想要代替這個快要死去的人去完成這一項任務,因為她們都看到了眼前的這個人在忍著劇痛去完成一項重大的任務。
“不用,不用。”
那個人雖然如此說著,但他的手已經開始抖了起來。恐怕此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堅持下來,但只要他還剩下一口氣他便會堅持到底,因為什麼,或許只有他一個人才會懂。
過了一陣,那個人終於爬進了金頂殿內,而那兩名弟子就站在了外面不讓任何人進來。她們之所以會如此願意幫助這個人,或許就是因為她們看到了即便是在寒冷的山上他卻依然還是忍著劇毒入體所帶來的折磨爬上了這一座在她們眼中不可能爬上的金峨嵋派弟子性情之冷漠,但此時的她們亦為之動容,那若是其他人又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傅掌門,你的書信...”
此時傅碧思發現了已經極其虛弱的那個送信人,傅碧思急忙沖上去攙扶住這個垂死的人,但送信人並沒有先試圖站起來而是立即將書信交到了傅碧思的手裡。傅碧思立即將送信人扶到一處坐下休息,但這時傅碧思還沒有打算看書信而是想要為送信人解毒。當送信人坐下來後,他拼命地喘著氣,嘴裡一直含含糊糊的似乎有話想要說,但傅碧思此時仍然還是想要為送信人解毒。
“沒用的...”
送信人此時堅信自己將要死去了,所以他變得很泰然,因為他已經將書信送到傅碧思的手裡。但傅碧思顯然不想要讓送信人死去,所以她才會在拼命地思考如此解毒。送信人此時的笑容並不會讓人覺得放心,因為這時的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在開始慢慢地失去了知覺了。他這一笑,笑得很開朗,但傅碧思卻絲毫並不覺得如此,特別是到了他死去的那一刻。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傅碧思陷入了沉默,她雖然已經停止了搶救,但她的表情卻逐步凝重,直至她最後放下了。
“走好,我的好友。”
傅碧思微微一笑,縱然是笑但那也是一種無奈,這種笑不會讓人開心相反會覺得更加的無奈。此時的她拿出那封極其重要的信封,她再次笑了笑接著拿出信件。等到她看了幾個字後,原本痛苦的表情頓時轉變為驚訝,她整個人都站了起來。手緊緊地抓住這封信,此時的她又看了一眼已經死去了的送信人,她往前走了幾步特別感謝地說道:“謝謝。”
此時的送信人縱然再也聽不到了這一句話,但傅碧思依然還是會說這一句話從心底裡發出的話語。因為這封信既是公孫令的求助信件,又是一封告知峨嵋派應當採取什麼措施的信件。送信人拼盡了自己的性命就是為了將這封信交到傅碧思的手上,傅碧思即便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經歷了多少痛苦,但她依然還是能夠猜到他會受到怎樣的折磨,正如他已經爛掉了的面板。人死後絕對不會這麼快腐爛,但他肯定是因為受了什麼傷又或者是因為他中的毒就有這一種功能。這種功能能夠讓人逐步死亡,同時等到人死後又會加快他的腐爛,如此神奇的功能出乎了傅碧思的所料。原來的她還希望能夠透過檢查毒來猜出這種毒是叫什麼,同時說不定也能夠查出是何人所下,但此時的她顯然已經沒有辦法,只因為這種毒她從未見過。
“來人!”
此時原本在外面的那兩名弟子立即沖了進來。當她們看到坐在胡椅上死去的送信人時,她們沒忍住地叫了一聲接著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但之後又看到了傅碧思嚴肅的表情,她們又立即轉變成冷靜的表情。
“聽我命令,從今日起封山三個月。任何人未經我批準禁止下山,同時假若有外人闖入不論是誰,直接當場攔截殺死。”
“好。”
弟子們都沒有選擇問問題,因為她們也都意識到了此時的傅碧思似乎是在處理重大的事情,所以她們只需聽從她的命令列事就好了。弟子們聽完命令後便是立即撤退了,接著,這裡就剩下傅碧思和一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此時的屍體已經在散發著一種惡臭了,即便金頂殿向來規定了每過一個時辰便會點上一炷香來消散一些臭味,但這時的香顯然已經蓋不過屍體所發出的惡臭了。
“我會幫你埋葬好的,放心。”
夕陽漸漸落下,此時能夠感受到一點點暖意,但峨眉山卻仍然還是下著大雪。大雪紛飛時,一切都會披上一件白色的雪衣,同時一切也都會變得很美麗。這裡的一切雖然是很美麗,但同時也讓人覺得冰涼,因為這裡的她們已經習慣了冰冷的雪了,也就逐步忘記了許多的事情了。峨嵋派的門規向來是嚴謹,所以每一個人都會嚴格遵守門規,於是也讓她們變得難以親近,同時也就讓峨嵋派在江湖中與其他門派的關系十分微妙。許多人都會故意疏遠峨嵋派,但江湖上還是會有人會願意親近峨嵋派,而且他們彼此的關系也是比較好,就好像葉笑南和李十一,又或者是眼前的這一座孤墳。
“謝謝。”
一個簡單的詞語便是已經融入傅碧思的全部感情。她確實會很感謝這個人。因為他將這封信親自交到了傅碧思的手,她們才有可能成功避免這一場災難,如此想之,傅碧思有點害怕了。假如送信人沒有堅持到這裡,恐怕將會一場巨大的災難,而這場災難或許她們是完全不可能抵擋得住,有可能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場災難就可以讓她們這百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