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各個都痛苦地倒在地上,他們每個人的喉嚨處插著一把絕命的飛刀,飛刀不算致命,致命的是它身上還塗抹了一種毒藥。
現今的中原擅長用毒用暗器,那就只有一個人——王景曜。
“哎呀,他們還真是傻呢。”
一個有些許邪魅的男子慢慢走進這又變得漆黑的六角樓內,他消失了一段時間,竟然還是趕到了這裡並且與冷傲風互相佩服,成功化解了又一個難題。
“你們....”慕容寄思咬牙道。
“我來了,那麼我想你也該走了。”王景曜笑道。
橋上,街巷上逐漸有著幾點血跡。
兩人的廝殺原本應是十分狂怒,但此時格外得平靜,平靜得任何一名窺視者的呼吸都能夠聽到。
兩者的步伐各有特點,花奕寒經過葉笑南的點撥之後,他的輕功有了很好的進步,以至於翟雁仁都有些意外。
以前的花奕寒幾乎不會使用輕功,因為他的輕功實在是太差了,但而今他的輕功已經不同往日。
相反他的輕功路數翟雁仁根本難以摸透,估計能夠摸透花奕寒路數的也就只有葉笑南了。
即便如此翟雁仁的劍還是佔了太大的優勢,花奕寒一直被翟雁仁的劍術所壓抑住。他的劍就如同無盡的江海一般,花奕寒的刀只有一刀,平靜的江海看似普通脆弱,但它能夠包住一切,這是一種近乎無上的劍法。
翟雁仁的劍術頗有種靈劍老人的感覺,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兩者的區別,靈劍老人的劍術依然是這個中原最厲害的劍術,翟雁仁還差了點但僅僅只是差了一點。
假若他已經練成了靈劍老人的那種境界,那麼可怕天下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翟雁仁了。
翟雁仁修習的劍法剛剛就是一種能夠破解刀法剋制刀法的武功,這種武功十分奇妙能夠將花奕寒的刀光尚未發出最犀利的光芒時便被無情的江海所吞噬。
就如同堤岸上的柳樹那般,當它花開正盛之時,竟然是弄潮時分,堤岸邊的江水無情地將柳樹吞下肚,一切的韶華順然消逝,縱然柳樹再怎樣美麗都是枉然。
因為江海是無情的,亦是無盡的。
劍橫掃一下,刀只能被動地承受。
翟雁仁的意念逐漸越戰越強,花奕寒則是越戰越顯頹勢。
高手過招,不僅僅只是比拼武功,更是比拼彼此的意念。
當你的意念逐漸壓制住對方,那麼勝利的酒永遠是你。
花奕寒很清楚這點,於是,他趕緊扭轉招式。
他要戰勝翟雁仁,不然他就根本無法戰勝葉笑南。
無法殺死葉笑南,那麼他就難以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親人。
他實在是太多責任了,但這些責任已經深入骨髓他逐漸不再覺得這是一種責任,而是一種生活的信念。
他的人生只剩下殺死葉笑南了。
剩下的那些為暗令殺人這些都不過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他的人生只有殺死葉笑南,他已經失去了思考,思考自身在葉笑南死後應當如何活著。
“唉。”翟雁仁忽然嘆道。
翟雁仁手一劃,劍光在空寂的雨巷之中劃出了一道華麗的光痕,花奕寒急忙回閃但同時依然受到了損傷。
血縱然只有幾點,但在兩人的面前這一片街巷終究會被鮮血所染紅。
這裡是他們的歸宿。
這裡是染紅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