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擋道!”拔灼急罵道。
他確實很急,因為那些願意以自己身體保護他的人肯定抵擋不了多久。此時他的表情很似一種動物——螞蟻,而且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的表情扭曲得可笑,若是一旁有人看到也會大笑起來。
擋道的人顯然不急也不忙,或者說是他這個人就沒怎麼急忙過。他原本不需要來到這裡,但他輸了一場牌於是他為了完成應承要做的事情。他原本還不怎麼想殺拔灼的,但此時他已經想殺了。
拔灼以自己子民的犧牲來讓他逃亡,這種逃亡之君留著只會亡國不會興國。
擋道的人自然是葉笑南。
只有葉笑南才會讓大唐軍隊都信服,並且密謀將拔灼逼到這裡,然後讓葉笑南擊殺拔灼。
葉笑南不是兵士,他不懂百萬沙場的必勝之道。
但他是一名江湖人,他最懂的不是百萬沙場的必勝之道,而是酒巷處廝殺之道。
一對一是他的長處,也是眾多江湖客的長處。
他們打仗未必厲害,但他們江湖廝殺絕對是好手。
“不用走了。”葉笑南冷冷道。
葉笑南側身看著遠處的斜陽。
斜陽很美,此時殺人會很美。
斜陽那一縷光,如同美人披在身上的披帛。祗不過這個披帛要比普通的披帛溫暖得多。
“快滾!”拔灼罵道。
拔灼催起戰馬,戰馬長嘯一聲。
戰馬直沖向葉笑南。
葉笑南一躍而起,躍過拔灼與戰馬,同時一掌已發出。
“噗通——”
戰馬發出痛苦的悲鳴,它被葉笑南的一掌打中,於是人仰馬翻,拔灼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接著拔灼又吃了一口地上的黃泥,這種表情確實可笑。
一個逃亡之君本身就已經失去了威信,所以一旦他吃了什麼苦那麼旁人都會嘲笑。
葉笑南是一個很喜歡戲弄別人的人,他也很討厭這等人物,所以,他不僅要殺死拔灼更要戲弄拔灼。
“可惡!”拔灼道。
拔灼趴在地上大力地一錘,錘在地面。這一錘定然是想要錘葉笑南,但可惜的是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能夠錘到葉笑南。
戰馬幾聲悲鳴,接著它便沉睡了。
它是一匹好馬,可惜用它的人並不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一匹好馬本應該交給像漢武聖人這等人物使用,所以這太可惜了。
葉笑南不知不覺亦在憐憫那些“好馬”。
他們的武功不差,能力不差,若是能夠尋找一名好君主定然會有一番作為。
葉笑南慢慢細思,就越發覺自己越來越討厭這個身著甲冑越只顧著自己逃跑的“君主”。他的兵士們有得人連個甲冑都沒有但依然勇敢地沖在前頭。
何其嘲諷?
“你確實很可惡。”葉笑南轉身道。
“我要殺了你!”拔灼道。
拔灼瞬間起來拔出掛在馬具的突厥刀。
他的出刀還算快,可能是因為憤怒也可能是因為他此時已經被葉笑南逼得走投無路。
當一個動物逼到絕境時,他會爆發出比他之前還要強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