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平曠廣袤著奇的地界,唯有群集才可招人耳目,故而於平日,獨是首領帳院處奪人眼球。
於今日的一方之地,偶爾似能衝入雲霄般的團團火焰無疑超越了所有,使得肅野帳院一舉成為全族最亮的一顆星,而那肆意的歡聲笑語如同橫灑大地的凜凜之風,卻是予人足夠的溫暖。
肅野帳院外早已“亂”做一團,眾賓客大多酩酊大醉,可手中仍舊揣著烈酒,其中的大多數會選擇三五成群地仰躺於草地上,靜靜地仰望他們不可及的宇宙,也會有些痴迷。
餘下的男男女女未是以酒為友,他們將其拋棄,手拉手圍著那灼眼的篝火舞動,一伸一縮的腳,跳動的身軀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惹人心醉,很想跟而融入其中。
離得人群不遠的一處,席地而坐的古那都只覺眼前的一幕幕琳琅幾多,分明不是定格了,他就著並靠在了古那穌的肩上,仰而飲酒,斜眼方可視,忍不得吐槽一句,“這都幾時了?他們竟還能這般?莫不是是我上了年歲,已不如他們了?”
“慶賀便是這般,我們只是不願去罷了,若是一同,你說不準是比他們還要瘋狂。”古那穌著手去甩開了肩上微微沉重的腦袋道,視線卻轉而瞟向了不遠處瘋癲痴狂的人群裡那抹鮮衣身影,“不過似乎要耽擱小烈了。”
“哈哈,是也,可他也沒見得有多慌呀!”古那都晃晃頭,痴痴一笑,罷了又暢喝一口道,他倒是未醉,儘管他的絡腮鬍上皆是沾染了酒漬。
抖抖鬍鬚,他看去了旁處寡言幾多的肅野羌,雖是習慣了其不怎麼說話的模樣,不過古那都還是嘖嘖而語,“羌兄莫不是還在自我思難?那日不是說了寬心矣?”
不住灌來的寒風吹散著周遭的酒味,夜時本就未沾半點酒的肅野羌自是無比清醒,他道,“非也,我是想到了今日他們所說的東方正主一事。”
肅野羌頗是漫不經心,卻是令得古氏兄弟為之一震,委實是因著這話題有些嚴肅,古那都不復酒鬼樣道,“嗯……自我們歸來不久便聞得首領派了隆那都任東方正主。這可有何?”
其人未給予答覆,而是看去悠哉的古那穌……
夜色下,火把耀,古那穌依然見得,他只得摳了摳頭說道,“隆那都自為第一勇士後便無任何所,如今是撿了個正主之位,當中不乏心中介懷之人,和小烈娶齊雅公主頗有幾分的異曲同工之處。羌兄不會因著今日他人所言而對其有何異議吧?”
似是自個也覺得所道頗是離經叛道,古那穌的聲音是越說越小,最後竟然沒了聲。
果不其然,他的話落下,肅野烈便青了一分臉色,輕吐道,“我自不是那等人,況而東方正主在諸多族臣眼中是不堪的,無人會為此有所介懷。”
“那?”古氏兄弟幾乎是同而發出了疑惑,他們明白其言,但無所心思去多想。
“這幾日忙著小烈之事,是無暇去想的,只今日聽人提起,心中便多多思量了一番,這才覺著有些妙處。”肅野羌動了動微微痠麻的腳,鬆鬆肩臂,不做多麼沉重道,“隆那都為第一勇士,卻遣去了東方正主,僅是名頭上便是明升暗降。”
“不過首領可不是廢才之人,若不是族中尚無隆那都所適之位,怎會使其空掛虛名至今?而今卻以一個他人看不起的東方正主將其打發,委實有些怪矣。”說罷,肅野羌深深地勾起了凹陷幾些的眼角,似是在思考何種。
聽得一席話,古那都已覺手中的酒是索然無味,看來是被肅野羌帶歪了,他深深思來道,“是也,讓隆那都去東方正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以其所為做一個他方的正主確實不合,不過放於兵將中卻可以好生打磨一番,日後便是好好的一塊璞玉。”
“若是如此看,那也就只能說首領自有其意。”古那穌皺皺眉,搭腔,這一次他可沒有胡亂來,一派正經。
肅野羌無聲地勾起嘴角,透著精光的眸子虛來,他呵呵地撥出一氣,很是讓人覺得撲朔迷離道,“是,自有用意。”
一番推論自衍生到結束用得不多時候,還不及一陣風的停留時候,那歌聲還在耳邊充盈,肅野羌遙看去人堆,扭頭冷眼看去古氏兄弟,“去幫幫小烈,他該回帳了。”
冷不丁地感覺自個被盯上,古氏兄弟皆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倆人一聽後就麻溜地起身來,湊到一起道,“行,到了頭還得我們出馬。”
語畢,古氏兄弟也未等肅野羌說何便朝舞動的人群而去,也不知是不敢還是不想浪費時候……
遠離喧囂的肅野烈主帳內,微微泛著昏黃的光亮照耀其中,端淑坐於床榻上的人兒一動不動,由得那亮光折射出火紅的模樣。
旁處同站的女奴偶爾會抬頭看看,每每都見麥齊雅無所異動,不過她還是上前幾些,低頸小聲詢問,“公主,可需些水來省省神?”
“無需,我並不覺沒神。”麥齊雅挺了挺肩臂道,說她不累那倒是假的,不過她也不曾丟失這公主的儀範。
“是。”
“少主!”女奴剛是退回,帳外一從的侍衛便發出了豪聲,一聽便知是何人來了,女奴趕而地立好不動。
麥齊雅又何曾未聞,那少主二字落入心尖,竟是要她微微顫抖,身前平放的手竟也是絞了來。
腳步聲緩緩而來,自外室直抵內室,麥齊雅微微揚頭看去,視線直抵進來的肅野烈,他看上去還是神采奕奕的,一身的夜露感。
“烈少主。”女奴不比她,眼底處看得那墨色之衣,便是趕而揖禮道。
肅野烈自進來,便是見得麥齊雅看向自個,寧靜的心便又如小鹿亂撞般,怎也漫不下心跳,倒是女奴適時的行禮讓得他一時喘息,他點頭拂手道,“嗯,退下吧。”
“是。”女奴自始至終未抬頭,仍是默然地笑了一笑,隨而低頸出罷。
內室空餘兩人,一男一女地,雖隔著好些距離,空氣還是有些玄妙,肅野烈立於原地靜靜看著床榻上所坐的人,可麥齊雅不知何時已微微低下了頭,約莫不願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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