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婦可只有半臉可見,葭兒可不要太高興,況而我們能否去也是不知。”淺柔葭還沒欣然得幾多,淺廣便摸著她的腦袋,一盆冷水就澆了下來,好是冷,她當即癟了小嘴。
“成天胡想,我們都出來了,怎還能進村去!”隨著淺廣一話,淺離塵臉上不經意浮起的笑意也沉了下來,他拿著刺亂扎,也不知是不是打壓淺柔葭慣了。
“是也,我看我們還是不去為好。”程楓丹鳳微眯,看起來委實有些危險,有些無奈,只是簡單地附和著,卻是最真實的回答。
這一現實的阻攔擺在面前,活躍之氣便被冰凍一般,諸自陷入自我思考,無人說話,但大抵都在遺憾。
也不知這麼多久來,淺廣眼角微擠,他似是想到了何種,趕而道,“或許,我們可以去,只是需要些變換,只要我們不被眾人認出即可。”
淺廣這一語無疑是將幾顆墜入冰窟的心提拉了上來,還將光芒相照,淺離塵微微思忖道,“爹這是說我們在自個身上做些變換?以此悄悄混入村中?”
“是也。”
程楓暗垂了眸子,亦是低頸思量一番,心中盡是擔心,“可行否?我覺著有些不妙,恐若被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有何不可的,長兄要相信爹爹呢!”他人尚未答語,聽出些道道兒的淺柔葭便振奮人心似地站直了軟塌的身子,像敲定決定般。
程楓不語,只抿唇看去淺廣的側臉,聽其道,“我們小心行事,不過多露面,不張揚就好。”
淺離塵斜揚了頭來思慮一番,罷而目光炯炯如火炬,顯得格外有把握般道,“我也覺著可行,爹並非是悶頭行事者,自該信之。”
“長兄~”難得一直與自個“過意不去”的淺離塵能和自個站一邊,淺柔葭趕緊癟拉著櫻桃小嘴,眼骨碌蹬得老大地望向程楓,好像只要一人不合眾意,她便難以開心似的。
程楓澀了澀喉嚨,只覺幾雙眼眸都朝自己發射多樣的眼神,委實有些招架不住,再是看去容朔那期待的模樣,他直感無奈,扶額道,“我只是擔心而已,叔都已如此說,我可駁斥不得。”
“那便好!”三個少男少女一聽,皆是異口同聲地回之,語中盡然的都是欣喜與憧憬,淺柔葭樂得開花似地,倒是淺離塵與容朔稍還平靜不少。
天邊的暮色漸來,與他們一派欣欣然的氣氛很不吻合,絲絲涼意和著幾度的冬風吹來,淺廣一拍即道,“容朔,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否然他們該擔心了,如今你既可隨時而來,便也不必貪戀這幾時,何況我尚需思究這事兒該如何做。”
“是,我也是突然高興著便來了,想娘正於家中候著我呢。”容朔側首抬看去那加深的沉沉暮色道,心跡倏然之間有如流星滑落。
他未做過多停留,隻身而來,隻身而歸,獨一人行在空曠路道上,從上望下去,誠有一種灰寂之感。
淺離塵默然立於院中送走容朔孤單的背影,半久後才回到尚還。坐著的淺廣身前,期待幾分地問著,“爹,我們怎去?該要如何做些變換才能不被村人發覺?”
“是啊,爹爹,我也好想知曉。”淺柔葭貼在淺廣身前,一股勁兒地撒嬌賣萌,只求快快得知。
“日後時日到了,你們自會知曉了,此時問及這些也無用。”淺廣拍而起身,撣撣衣裳沾取的塵灰,罷了就轉身朝著堂屋而去,好不是一身輕快,似在刻意遮掩眼底深處的一些暗流。
其背影灑脫不已,毫無轉首之姿,淺離塵便無奈聳肩作罷似地笑語,“看來爹是不願說了,只得等矣,只望容朔一處無礙也,如此也是少些耽擱的日子。”
“那可是要等許久?”淺柔葭分外不滿意地撅起小嘴,連宛若新月般的眉也挑了起來,皺得眉頭,使其額髮都突了些,看來是十足的失望。
“等便等,無礙也。”淺離塵伸了伸懶腰,罷了就將雙手枕在了後腦勺,向後仰仰身板兒,似乎很是漫不經心道,等及邁了幾步方才想及何種,立即側頭道,顯得幾分不耐煩,“倒是你快些去幫著娘弄飯矣,這都餓得不成樣了!”
“你若是餓著了,怎不自個去呢,保不定可以偷饞些嘴呢。”淺柔葭孥了孥嘴,立馬便是做換了臉色道,話落便一個勁兒地朝屋中走去,似是不想再與人多說一字。
餘得淺離塵在那兒指望著背影,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吞吐又吞吐,“你―”
程楓丹鳳眼眨了眨,對於面前這轉得極快的風勢已習以為常,他只眯起眼笑笑,不多說地隨著進屋去。
一馬平川的草原之地,幅員所有之處終是迎來了積蓄幾日的瓢潑大雨,稀稀疏疏的雨珠連串不斷地從天際傾注,昏沉的天色叫人難耐,不大不小的風刷刷而來,更是讓人覺著幾多的寒意,讓穿得少了幾些的人忍不得紅了鼻尖,烏了紅唇。
這雨來得迅猛,一來便是在那平鋪的草地上直流不已,倒是讓那小溪流多了幾分活力,使得戎族好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氣味。
這雨去得也是足快,不曾見其淅淅瀝瀝便已停滯,一場大風席捲般地,雲捲雲舒,天空又變得藍藍的,雖不陽光明媚,卻也很是明朗。
好像恰是迎著戎族上上階層正在籌辦的喜事,硃砂一般的紅跡鋪紅了人們的眼睛,飄飄紅幔襯得人們喜悅的心情。
肅野羌背手立於自家帳院內的空地之處,眼瞅著奴人麻溜地來往相走,快速地佈置著帳院,一時也禁不得揚起唇角。
他四處瞅看之際,身後迎來頗為熟悉的腳步聲和腔調,回頭看去,原是古氏兄弟與肅野烈從他主帳內踏步出來,古那都正興奮不已地說著,“這雨倒是及時,頗有一種去舊迎新之意。”
“可不是,這雨還來得足巧,若是遲一些,這些便是廢了,倒是不好著。”古那穌看看周遭急忙著佈設的奴人,隨和了一句,直是已到肅野羌身前才閉上了口,滿臉喜色嘆道,“羌兄,你怎在此,適才在帳內,小烈試衣,那是可想找你看看,不想你竟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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