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是初進其中尚是覺得完全能夠輕輕鬆鬆地應對,如今走得越來越遠,逐步地深入林裡,時候也久了,便是不僅覺累,還得應對著那嗡嗡聲來源的蚊蟲。
“啪―”臉上偶感叮咬感,傳來微痛感,洛昭寒便一掌大力拍下,多數時候攤開掌心都能見到裡面死著一隻黑壓壓的蚊子,這又是一隻,透過樹木頂方所射出的夕陽,她定定地盯著死蚊子,不服地罵著,“膽敢咬我,何人給你的膽兒?你若來叮一口,我便親自送你下黃泉去,你也是有幸的了,勞累了本公主這嫩手。”
這番“捉弄”後,死蚊子就被葬身於地上,洛昭寒簡簡有趣後便還得面對眼前的困境,昂著頭望天,其色越漸黑濃,“我還是要趕緊出去才是,也不知那司府人員回去沒有。”
就在她考慮著是否重走大道時,不算得太遠的路道上又是傳來一陣齊聚的馬蹄聲,隱隱約約,越漸越近,洛昭寒豎起了耳朵傾聽,心中跟其分辨,“蹄步有力,數馬並進,自南而來……少有如此大的陣勢,莫不是他們歸去了?不如先去外面待一會兒?到了晚上再出去也不差的。”
這般想來,洛昭寒還真是有些欣喜若狂,趕緊地提挎了快要落至手腕的白色包袱,這就轉腳往外而去,一想到可以暫時遠離這般的境況,她的步伐就輕快了不少……
然而正是樂極生悲,極致的欣喜總是預示著接下來會發生極致般的悲劇,因為過度的興奮總是讓人意識不到潛在的危險,洛昭寒只顧著向前去,孑然沒了之前那般認真看路,以至於是沒曾注意前方的一圈路頗是有些怪哉,雖也是枯枝落葉所覆蓋,可卻若有若無地出現了明顯的分界線。
未有仔細看及這些的洛昭寒還是歡快得像只哈巴狗地朝前而去,不出幾息,便是隻聽得“譁”地一聲,她本是一直踏實的腳步這就驟然在那奇怪的地上塌了來,整一個身子都是順勢地就隨著那鋪蓋的枯草而落入其下的大深坑中。
“啊―”掙扎著落入大深坑中,仰躺地癱坐其中,四肢傳來巨痛感,洛昭寒才是在這時格外地清醒了過來,撲弓在那大深坑的地面上,放眼而去竟然都是尖銳的箭頭,齊刷刷地倒插在泥土中,恰與她有一尺之隔……
僥倖、僥倖也,洛昭寒看得驚出了虛汗,心胸此刻驟烈地起伏不定著,四肢除卻疼痛,她更是覺得有一番麻木,不得動彈。
這般良久後,她機械性地轉頭去,在最後一絲光亮觀看,好是隻有泥土罷了,不似前方那些個利箭佔據大片地界。
順而地呼了一口氣,洛昭寒忍痛試著動了動腿腳,好是還有感覺,尚且可以動彈,只是痛不堪言,不過是稍稍地動一動,她就皺得滿臉的紋路,好不容易消退的虛汗復是冒出。
一經試探,洛昭寒便不敢再多加妄動,順著這奇葩的姿勢,洛昭寒可以很方便地打量這個大深坑,看來也不算得太深,也就是深約三四米罷了,直徑倒是也不小,四壁皆是泥土,不見得有何可以供人攀爬的繩藤。
別說沒有繩藤,如今就算是有繩藤,照著她這腿來看,也指不定地能夠及時上去,洛昭寒哀愁著一張臉仰望著大深坑口子,可見得天色已晚,夜幕漸漸降臨,她敞開了嘴來大聲呼著,“有人否?有人否?”
“有人否?”沒有任何的人聲傳遞迴她,反是這林中偶有點飛鳥的細婉聲;幾聲而來,洛昭寒便覺喉嚨泛幹,因是仰胸而呼,尚且很拉嗓子,如今她是一聲小過一聲,愈發的沙啞,復過幾語,她便被迫放棄了,只因她已幾乎發不出聲來了。
“有人否……”沉埋了頭來,洛昭寒有些無望,無助在她尖圓得適的嫩臉上表現得實在,杏眼不由得隨著眉顏而耷拉下來,她卻只能自個地念叨著,像是一個怨婦般地原處不動地在那兒抱怨似地,“有人否?”
“啊嗚―”一道破天的聲響從林中傳來,無比的清晰洪亮,貫徹在了這一片林裡,叫人生起雞皮疙瘩,直冒冷汗,那是領頭狼的呼號,想是在聚集眾多的狼。
大深坑底部的洛昭寒本就不是耳背之人,何況那狼音這般通徹,凡是林中人,大多都可聞見幾許,她自不成為例外,不僅不是例外,她聽得汗毛直豎,復而抬頭向上而看,一臉不願相信地皺起臉來,心緒高低不平,“不會吧?怎麼這麼巧……”
大深坑之上不遠的地上,一群狼正四集而來,幾息間,十數頭狼便閃亮著黑夜中如夜明珠發亮的眸眼來朝前而去。
洛昭寒瑟縮著密汗疊出的脖頸,屏氣凝神地拖沓著還未恢復的下半身來朝後方的坑壁而去,再不敢叫嚷半個字,沒幾下,大深坑上便是由上而下地傳來狼步,嗖嗖地叫人心生麻醉。
不知是逼迫還是主動,旦是聞得來,她便像被點住穴位般一動不動,連帶著她的眼球也不再動一許地定睛朝看著上面,只感覺得一叢叢黑影繞跨過了深坑。
不知是什麼時候後,再無黑影而來,狼應是走得遠了,洛昭寒這才大口地呼著氣,因著一時的過度緊繃,她這一鬆懈,上半身便跟著鬆快地倒在了地面上,宛如是躺在了舒服的床榻之上。
這般一躺,她這疲乏的身心倒是真的放鬆了些微,紊亂的斜邊額髮隨意地顛倒黏糊在額上,額下的杏眼這就一眨一眨地,眼皮子也有些打架的趨勢……
根本沒有猜想到洛昭寒會不走尋常路的陳清水著急忙慌地駕馬回國都城王宮內覆命報告時時進展。
今時今日的城中、王宮內皆是不似平日那般清冷,尤其是進了宮,陳清水這般急切趕路之人也忽視不得那忙著佈置各處殿宇路道的宮奴,還有那加緊巡邏的侍衛也是讓人感到幾分緊湊感,陳清水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還得感謝昭寒公主,才讓得他有幸見到如此場面。
陳清水一路直指朝陽殿,待由男奴通稟,他便順利進內殿,猶見洛鴻禹正在扶額半眯,想是累壞了,他有些惶恐了,“小臣拜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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