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是她在岸上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腦回路才考慮起了白鬍老叟的話，讓她一個外來之客當真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熱情之火，猶豫地感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她咬唇道，“那……便多謝老爺爺了。”
“謝啥！應該的，你一個小女子，我既都載了一程，如今入夜了，不留你，還讓你繼續趕路不成？”白鬍老叟彎腰駝背地下船來把船索栓好，聽見洛昭寒的回話，滄桑的臉上盡是美滋滋，道。
罷了，幾聲聲響傳來，是他又重新上船去提兜著一個魚簍下船來，不怎麼清楚地，看其骨幹的手臂都做著大力，洛昭寒想要麼是那魚簍太重，要麼就是裡面的份量不少耶；歸於話題，她也只是靦腆地笑了笑，“老爺爺可真是好。”
“走吧，家中應該有足多的香菜等著我們，老婆子若是知曉家中來了這般美貌的女客，想是多麼高興。”白鬍老叟幾步就到洛昭寒跟前，因著身體年老而漸始萎縮，他這身板竟還不足洛昭寒高長，笑眯眯地一邊衝著洛昭寒道，一邊走回著，“你知道嗎？老婆子昔日也是個大美人，與我結髮為夫妻後，不知眼紅了多少村人。”
“那老爺爺一定很珍惜婆婆呢，”周遭暗黑許多，洛昭寒看不盡白鬍老叟的神情，但聽其語，想是在回憶中著實是興奮，甚至有絲源自心底的炫耀，她便只是推測而言。
話畢，未等白鬍老叟應其半語，一個極為尖銳的人音自他們後右方穿耳來，洛昭寒下意識地就循著其音向看去，眨眼間見到有幾束耀眼放肆的火光在他們靠船岸邊右側不遠。
原是在那裡不知何故受到了驚詫的幾許人也，洛昭寒提拉著肩臂上微微滑落的肩臂看過去，在那火光墊色間，與黑夜撞色的瞳孔中映入一處經年累月使用的木臺，好些高呢，需仰望才夠得到。
自洛昭寒的方位看過去，她是看不清木臺是否已有多年年歲，只是在她細斟之下猛然撤回了視線，心中突地驟縮一許想著，“祭臺？建於此處，莫不是河神祭？”
“姑娘，怎麼了？”遠些的燈光隨著幾許後來的喧擾人聲便消失了，應是打著火把自那裡各回各家了，而前走好些的白鬍老叟也才反應到洛昭寒“掉了鏈子”，他趕緊地回來見之，覺不出其表面有何異樣，但感受到了微有些驚氣出鼻，他皺起老巴巴的臉道，“姑娘，沒事兒吧？”
洛昭寒側其而望了一眼黑暗，回想到祭臺上的物什，除卻了應有的常見擺設，卻是多了一物，少了一處。
多了一個類似十字型的木架，而少了牲畜的供置地，壓下這微妙的不適疑惑感，洛昭寒思量幾些後才勉強地坦言道，“無礙，就是老爺爺，我適才似乎是見到了你們村的一處祭臺，可是祭河神所用？”
“哦……”暗不見光中，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話語間隱藏著何種態勢，就像是給自己上了一層外殼般，白鬍老叟聽而看去祭臺處，現今已模蝴一片，唯是黑漆漆的，他淡然而道，“姑娘所言極是，正是用於祭河神，我們村依天水河而生，靠河中所給予過活，故而年年祝祭。”
“這樣啊，確實應該，倒時應該會準備很多的牲品呢。”雖然是得到了很確切無疑的回答，可洛昭寒倒是不死心，因著她尚存顧慮，便接而道，“想想就覺壯觀，想必村中之人都會來此圍觀。”
“是啊，畢竟是村裡的大事。”白鬍老叟抖落抖落手中的魚簍，一陣魚兒在狹小空間裡翻騰的聲動便響起來，他走而道，“姑娘快跟上吧，不然你可是會難以找到路了。”
“好，”白鬍老叟說得斷定不已，想應該不是矇騙之辭，洛昭寒這心底的些許淡淡心眼便又埋在了深處，過而跟上去。
行走在夜空下的小村路道上，在月光和點綴天空的繁星照耀之下，漸始的新鮮感已經消失得差不多，洛昭寒只覺這路道狹窄曲折，除此更有那惹人厭煩的蚊子嗡嗡圍著人轉。
唯是讓她覺著有點嚮往的莫不是那圈院成家的小家小戶點著搖曳的燈火，照亮了自個的家，更是給黑夜行客添了些溫暖。
“長弟耶，可有用飯？”忽然，走得好好的白鬍老叟就在一家小戶院前停下了腳步，藉著矮籬笆上端的無障礙區，他衝著裡面呼喊問候著。
空靈無聲維持了有小久，洛昭寒盯著小戶的堂屋便也有小久了，期間聞得幾點孩提鬧騰聲，待此聲消糜，便有一中年男子從堂屋內出來，他並未很快就與白鬍老叟碰面，反是在門檻處站望了小會兒，想是確認來人為何。
“兄長？你這是才回？怎這般晚呢？”探著腦袋望過後的中年男子好似是認出了白鬍老叟，他捉急地穿過小庭院就開了一扇式木門，來道。
“是呀，今天收穫頗豐，特意想來與你一些，你看可否？”白鬍老叟簡單一兩句說明了來意就提了提手上的魚簍，老臉上盡是萬狀光彩，褶子不知起了多少，“我進屋去給你吧？你這也不好拿啊。”
中年男子聞話特地地投看那滿載的魚簍，卻是有什麼不明閃現過眼底，十分爽直而回，“行啊，兄長有此心，我便不矯情推脫了，那就隨我來。”
“好，”白鬍老叟頓時間的精神就好了好幾番，根本不像是從河中捕魚而才回來的人，他樂呵著對身旁的洛昭寒道，“姑娘，我去去就來。”
“您請，我且等著便是。”這樸實的民風倒真是把洛昭寒的些些無力感消去，自然不會說要攔住白鬍老叟，何況是人為主，己為客，自是客隨主便。
此語罷矣，洛昭寒笑意盈盈地注視著看來感情很好的，足以稱兄道弟的二人，卻歪打正著地與那中年男子對視了幾息，那雙細小的眼睛看得她不知怎麼就有些發慌發涼，於是急忙地別開了眼。
而後，白鬍老叟便與中年男子進了屋去，洛昭寒立於原地相看，一想起那眼睛就禁不住地起了雞皮疙瘩，一起就著手抱臂相互抹擦，心中吐槽著，“還真是怪事，怪哉怪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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