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侍做得彬彬有禮,洛昭寒難免一笑,可也還得拖著叫累的一身,跛著起泡的小腳去向了靖府。
遙清閔已然跟隨祝小蓉乘著府內馬車抵達了一如既往不顯鬧騰的祝府,門侍都是往昔她還未出嫁時的,更是不論疏淺地認識她,“二姑娘,您回來了。”
“是啊,女兄何時出來?”素衣著身的祝小蓉看到熟悉的面孔,自顧恬然而笑,往門內探了探才問。
僅僅是從一塵不變的府門看去,祝小蓉頗有歸屬感,可終究是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是無事不進為好。
“長姑娘吩咐過,小的這就進去通報。”一門侍揖禮退道;如此,祝小蓉便放寬了心與不耐煩的遙清閔等候著。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後,一豔麗感十足的身影習習而來,祝小鳳笑容滿面道,“誒呀,都是我不好!讓蓉兒和兩位外甥久等了!勿要見女兄的怪才是!”
循聲看去,祝小蓉油然而生一股溫柔的笑意,與著笑裡藏刀的祝小鳳相站而對,“女兄說的哪裡話,女兄今日可真是美呢。”
“就你嘴甜!我們快走吧!”祝小鳳皮笑肉不笑,若非她極致要求自個的飲食,怎能經受年華的考驗?
不輕不重地點了點祝小蓉額間,又抬首看了看藍天白雲道,“今日啊,選得是時候!這天公作美,我又無事,妹夫也去雲關,蓉兒想必一時不習慣呢。”
“……”提及已過多遠的遙鷺,祝小蓉心裡還是感到了些許的落寞,笑容冰僵;祝小鳳看得心裡快活,她就是要讓祝小蓉不好過!
“娘,姨娘!我們先上馬車呢吧!”在一旁幹看了許久的遙清閔汗顏,不得已提醒,想必那些車伕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耐力看完這些呢。
“是啊,女兄,請。”手側的衣布被遙清閔抓了抓,祝小蓉回頓片刻後道。
“蓉兒啊,我們去城外以東,久居這國都,時不時去看看城外的田野,著實是感觸頗深的。”祝小鳳與祝小蓉同乘一輛馬車,無語了小半路,氣氛沉默得有些微妙,眼看距城門越來越近了,祝小鳳拍了拍祝小蓉的手臂來道,“也不知你是否喜歡!”
“自是喜歡的。”祝小蓉低看幾眼還未醒來的遙清臨,想想倒也是省事,對祝小鳳的話沒過多認真地聽,大致還是知曉,便婉婉道,“閔兒也挺喜歡的,晨飯之際告知他來就央著我快些呢。”
“哈哈,那便好……”馬車直過城門,祝小鳳平發下那高凸的額頭與其相對,目光死死地盯著城牆。
過城門,風景不再依舊,好一段蒼茫荒蕪之感,鮮少能見到平民之田,小溪魚池,樹木倒是不少。
你一句,我一句地,馬車逐漸始行於一嫩芽草地之上,周邊都是些還未生出春日氣息的半個人高的枯黃密草,隱隱可聽得右側有河水嘩嘩直流。
祝小鳳嘴角噙笑,重重一掐自己,疼感讓她猛地驚呼,趁此機會,她弓背覆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咿呀叫痛,“蓉兒!我肚子不知為何的好疼啊!”
“什麼!那怎麼辦?”祝小蓉懷緊了遙清臨,看過祝小鳳扭曲的面孔,擔心詢問,關懷之心顯而易見,“要不我們調轉回城,讓府醫看看!”
“不!不用了,好是不易出城來,才不要回去……”祝小鳳瘦背緊拱得更厲害了,扶欄的手成拳而密密出汗,她演得真真的,好似真有何種疼痛尋上了她,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我想下去歇一歇……還想去那邊悄悄如廁一刻……可行?”
祝小蓉面呈微難,她尋望周邊,不過都是些荒野之地,見不得丁點人煙,她這才放心叫停了馬車,進而細聲小語對祝小鳳道,“女兄去吧,我和閔兒,臨兒在此等你。小心些呢,別讓人看見了,那樣不好。”
“嗯,我知道。”彷彿已到難以忍受的狀態,祝小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跳到地上,急不可耐地往著遠處的深草叢地中而去。
人影消失,唯見得枯黃的草顛一閃一動,遙清閔也下了自己的馬車走到祝小蓉所在之處,高揚了頭來問到,“娘,姨娘要去何處?”
“沒什麼,我們等著便是。”懷中的人兒動了動,祝小蓉額間起紋,輕柔拍打著遙清臨的後背以勸他再睡上一小會兒。
左側那枯黃的深草叢有著不入人耳的沙沙作響聲,緊跟其後的人小如蚊子的腳步聲……
“啊!”猝不及防地,十數支利箭刷刷由草叢中混亂飛射而出,其朝向擺明了是祝小蓉馬車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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