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廣竟被問得語塞,他表現得有那麼顯而易見嗎?連一個孩童都看出來了,濃眉扭曲了幾下,他好似很難以啟齒地道來,“……小叔沒事兒,就是……就是想問阿楓是否還願隨程姓?畢竟兄長出了這檔子事。”
“那是定然,我永遠姓程,永不棄此!”程楓稍感驚訝,但對於這件事,他沒有半絲的藕斷絲連,毅然決然道。
“是啊,兄長就你一個後人,若連你也不能……那便是曲折了兄長的意願。”淺廣怔怔地俯看程楓,越看越覺得與那個男人的五官與眉眼如出一轍,簡直是一模一樣,他幽然道了。
程楓不語,替出神的淺廣拾掇了幾些乾柴來塞進柴灶裡,只是不知是不是弄的方法不對,不出多久,濃煙反灌,一屋子都是黑乎乎的,嗆嗽聲不斷響來……
洛昭寒剛剛用完一碗青菜淡粥,嘴邊的粥漬尚未來得及拭去,屏退了多餘的殿中宮女,厲昂便已來說明情況了,“公主,確實有人前去死屍處。乃兩男,一長一少,長者年歲看起來與死屍差不到多少,具體是何人不知。少者好似是死屍的遺孤。不過……沒抓到,他們跑了!”
說完,厲昂都是頭痛,兩個王族死士還沒能抓住兩個尋常人,說來都是笑話啊!
“居然跑了?……”洛昭寒輕柔地放下髒去的綢布,顯然也是吃了一驚,緩了幾許道,“可能繪出其容?這好不容易冒出一個人來!”
“他們說那人塗了東西在臉上,與蒙了面無異,怕是有些難!”厲昂虛汗滿額,他感受得到這一次這個公主有多想徹查的心願,如今能捕捉的卻都算是斷了。
洛昭寒舉手扶額,陷入沉思,喃喃自語了半晌,“……所以現在能確定的就只有那個死屍是個貴府死士……”
厲昂轉動眼珠子觀看赤橙為主色的房中佈設,想以此來分分心。
半久後,他聽見洛昭寒一聲喟嘆,“罷了!本公主也無心了,倒是有些怕遙夫人那邊再出什麼么蛾子!”
“公主不必擔心,遙侯也給遙夫人增了護衛。”厲昂聽了便舒心十分來,不顯眼地地扭了扭上身道,頗有幾分調侃的意味。
“哦,那還好呢。”洛昭寒撐手起身來,飯沒吃多少,她倒是覺得肚子脹鼓鼓的,格外不舒服,便是起步道,“大冢宰,隨我再去遙府看看吧。”
“公主恕罪,臣今日還有事務未了,難以想陪。”厲昂恭請如實婉拒,他是想到處去走走看看,奈何公務纏身。
洛昭寒嘟嘟嘴,是有些小失望,她還是偏愛於與人同行,過了又想想還是莫要耽擱他人事務為好,“那我自己去便好了!你去忙吧。”
“是,謝公主體諒。”厲昂最後與洛昭寒一同出了殿,洛昭寒習慣性地不帶上任何的侍衛宮女,唯有一輛馬車在宮外候著,她隻身一個向宮門而去。
洛昭寒光臨府內,祝小蓉是格外的欣喜,她急急忙忙地讓女奴簡單收拾了一番臥房偏房,“沒想到公主能來,這裡亂糟糟的,公主不要笑話。”
“我在宮內無事可做,便是來此了。這時不過午後幾分,怎不見遙侯和長少?”洛昭寒四處瞅瞅,並非看屋內擺設,而是看人,罷了只見得祝小蓉和襁褓中的遙清臨,她疑惑而道。
“侯爺去兵場了,閔兒說是去膳房給我學做些糕點來。”祝小蓉一邊哄著遙清臨入睡,一邊如實稟告。
洛昭寒神思合縫起前些日子與洛鴻禹的說聊,近日也未得到何種訊息的她尚有些不通透,“遙將軍去了兵場,是去試練還是有何要事呢?”
“夷人犯境,大王心憂竭慮,昨日頒下王旨,命侯爺三日後率軍前往雲關,逼退那蠻橫的夷人。”女使前來抱走了香憨的遙清臨,祝小蓉雙手鬆快了不少,卻是沉重了許多道,“這幾日都要前往兵場處理些軍務,也好做準備。”
“原是如此,我亦早聽父王提過夷人一事。不過遙侯自有威風,夫人還當放寬心。”黃衣窄袖中的嬌嫩之手互相打結,洛昭寒只能選擇不算得多麼成熟的寬慰。
她貼心之語落入耳中,祝小蓉也覺得精神了好多,她本欲應說何語,可一道急迫的稚嫩男音打破了兩人良好的氛圍。
“孃親!”是從膳房回來的遙清閔,側眼看去,他正端著一盤子的綠色圓糕點而來,細細看去會發現他的臉龐沾上了碳灰柴火汙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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