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懸於空中,其光和暖得很,不似夏日的辣眼磨人,氣鼓鼓的遙清閔行步無人大街,難以言喻的鬱悶介於心中久久不散。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信步閒心了多久,直到之前就沒吃飽的肚子在這個時候咕噥咕噥地叫起。
“你真是無用!這才吃了多久啊!”遙清閔低垂腦袋,適力地敲打著扁乎乎的腹部,不滿嘟囔,“雖然沒吃到多少,但至少也吃了啊!”
“……唉,我還是回府吧,再怎樣也不能把你虧待。”原地停滯不前,遙清閔最後捶了捶肚子,無奈而想,“至少可以去娘那裡吃些糕點的。”
心中這麼坦然然想著,遙清閔也掉轉了腳頭,許是餓得不輕,他加快了腳步。
彼時,女使端來豐盛不膩的膳後茶點,祝小蓉貼心地將其移至到了兩眼清澈的厲寒跟前,“這是糯糕,也不知你喜歡不?”
各色多樣的糕點蜂擁入眼,厲寒暫時了卻一切煩心事,輕拈一點白色看道,“糯糕甜軟不膩,恰是最愛。”
“喜歡就好,我也偏愛。故是渴望你也能喜歡。”聽說最愛二字,祝小蓉當時便咧大了嘴皮子,喜色就在簡樸的言語中,多麼坦露地。
厲寒笑而不語,只是輕囁一角,熟透的感覺湧上心頭,眉眼如新月。眾多茶點糕餅,委實是此物最得她意。
一塊糯糕入腹,厲寒又瞧了瞧那盞香茗,端起於鼻前用手輕扇,其香清幽沁人,“我素來不愛此物,不想今日一聞便是好想淺嘗。”
“那便嘗一嘗?”祝小蓉左看右看眼前的女子,怎麼也不覺得她只是個尋常丫頭,巧笑道。
“嗯。”
對品茶吃糕興致盎然的二人絲毫也沒察覺到房外有人悄悄來過,又躡手躡腳地快速離開了。
厲寒拂手遮己來淺品一小口,如入薄霧林地,享受著初升的金烏,而那第一縷柔光恰是灑在她白裡透紅的臉龐上。
舒展心眉之際,向來敏感的鼻子裡進了一股味道,厲寒一時覺哪裡不對勁。
回神來的她復又用力一吸,足多空氣入鼻,幾個回味,她那雙眸陡然撐大,她已明確了是煙火味!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厲寒一個激靈,跑去拉站起懵懵懂懂的祝小蓉,疾聲問,“夫人,你可聞到了煙火味?”
“煙火味?我無法辨聞任何,我也不知……”厲寒突如其來的舉動可謂是將祝小蓉嚇了一跳,後慢幾拍緩緩道。
她的話尚未畫上句號,轟然一聲,房室周邊便已起了熊熊大火將她們緊緊包圍,火焰只增不減,頃刻間便蔓延而來……
遙鷺、厲昂眾人正在不遠的湖上小亭中飲酒作對子,那叫一個意興闌珊,忽聞有人高呼,“起火了!起火了!”
“萬花閣起火了!快救火!快!”
“鐺、”是遙鷺和厲昂手中的銅杯落地,此聲響猶如遙鷺的心隳然凍住般,顧不得一切,他急步朝著萬花閣而去,厲昂同時地黑了一張臉,迅疾跟上著。
奴僕女使行色匆匆地提來水桶潑去水,卻好像並無多大用處。燎人的火焰一點點吞噬著萬花閣,遙鷺愈見愈急。
“妹夫!妹夫!這……這怎起火了呢,蓉兒和臨外甥還在房中呢!”祝小鳳踉蹌趕來,遠遠就見到了神色慌張的遙鷺,當時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淚奪眶而出,這便去哭訴道。
祝小鳳看似關心的話無非是在焦急的遙鷺心火上加了一把厲害的油,他不言一語,快速離開了,搞得祝小鳳一臉疑惑。
祝小鳳緊盯著遙鷺,眼淚縱橫的漂亮臉上隱隱藏著笑意,卻忽然被焦灼的厲昂夾住了肩膀吼問,“隨我來的那個小女童呢?她可是也在裡面?”
“是啊,可憐那女童也在呢。”祝小鳳想起厲寒,心裡不舒服得厲害,臉上的功夫可是做得足,她擦淚又哭哭啼啼道,“神吶,可不要出什麼事兒啊!神吶!”
此話一出,如墜冰窟的厲昂整個人向後蹌退了好些步子,無神的眼睛瘮人不已。
祝小鳳低眉哭瞧那不曾減小的火勢,暢快於心,然而就是這時,她看見了回來的遙鷺。
他堅盾的後背披扛了兩床冬日被褥,可見其是完全地浸過水來,尚是狠狠滴著水珠落地。
祝小鳳不憨不傻,一眼就看出遙鷺的打算,心裡咯噔後便作勢攔在了遙鷺前方,滿臉憂心,“妹夫!你這是做何?你這般進去,豈不是在賭命,那萬一出不來怎麼辦!”
此刻的遙鷺眼裡、心裡全是身處火中而擔慮又畏懼的祝小蓉,一記狠色的眼神射向假心假意的祝小鳳,他爆口而道,“沒那麼多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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