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大人剛進衙門口,便見師爺頂著兩個黑眼前出來了,手裡拿了一張畫像。
他接過畫像,拿到手裡一看,還沒說話,師爺便道:“大人,王氏已經認出來了,給她錢的人正是白氏藥方的白掌櫃。”
羅大人勾出一抹清淡的笑意,然後道:“同行相輕,果然如此,我就知道這些人肯定要出來搞事情。”
側身吩咐師爺,“吩咐下去,把白掌櫃帶來。”
師爺點點頭,知道羅大人對這案子異常上心,當下也不敢多做耽擱,立刻便吩咐人去帶白掌櫃了。
白掌櫃真名白展成,當他被宣上堂時,完全沒有一點慌張,羅大人瞅了他一眼,心頭明鏡似的,這樣的人這樣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提前想到了可以脫身或者減輕罪責的說法了,但不管怎樣,該按規矩問的他還得問。
羅大人看著堂下的人,揚聲道:“堂下何人?”
“草民白展成見過大人。”白掌櫃一臉坦蕩的道。
羅大人眯了眯眼,道:“知道本官今日為何宣你上堂嗎?”
白掌櫃無辜的搖了搖頭,“啟稟大人,不知道。”
羅大人冷笑一聲,這些奸商還真是老奸巨猾的,然後羅大人示意師爺把王氏的口供以及提供的畫像給白展成看了,原本以為按白展成這樣奸詐的人肯定會先矢口否認,沒想到白展成看完供詞後,當下面無表情的道:“大人,王氏說的句句屬實。”
羅大人一怔,隨即道:“既然如此,你說說你何故要給王氏十兩銀子?”
白展成道:“大人,當日王氏拉著她男人進城後曾經來我的藥房求醫,可是小人醫術有限,確實不敢接手,便提議讓她去仁心醫館的鳳大夫那裡瞧瞧,說不定鳳大夫有辦法,畢竟,彼時全宛城都知道仁心醫館的鳳大夫是難能一見的神醫。本來王氏把人帶去給治好了,草民事後聽說了還挺欣慰的,但沒想到後來就出事了,草民想著王氏這般可憐,再加當初是草民勸她去仁心醫館的,於是,草民良心難安,這才偷偷出錢給王氏的。”
羅大人看著白展成道:“如此說來,這倒是白掌櫃的一片善心了?”
白展成一臉嚴肅的道:“大人,草民確實是心下難安才如此做的,草民可沒別的用意。”
羅大人一拍驚堂木,喝聲道:“可是,王氏口口聲聲說你給她錢是因為你喊她來告狀的,並非是給她錢讓她日子能過得安生一些。”
白展成畢竟不是王氏,縱是羅大人把驚堂木拍得再大聲,他也不眨一下眼睛,只很淡定的道:“大人,當初仁心醫館的大夫鳳小小見她可憐,不收她醫藥費,反而給她錢讓她欠著,而今王氏又拿了草民的錢去告鳳大夫,這樣見錢眼開的人說的話,大人不可輕信啊。”
這老狐貍……
“那按你這樣說,你和這事就一點關系都沒有?”羅大人斜斜的瞧著白展成,語氣帶著些許試探的道。
白展成沉吟了一下,道:“大人,這就是草民和這件案子的全部關繫了。”
羅大人自然知道事情不像白展成說的那麼簡單,只是他現在沒什麼可以直接追問白展成的證據,所以白展成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拿假話哄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