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曾經在宛城炙手可熱的仁心醫館便成了人人批鬥的醫館。
當然這種煽動人心的話自然越說越離奇,最後仁心醫館醫死人的事在宛城都被傳成了幾個版本。
幸得葉朔風暗地裡讓人放風出去,說是鳳大夫醫術高明,擋了一些假醫館的生意,招人恨上了,所以才被陷害的。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宛城上下津津樂道仁心醫館的時候,之前的死者遺孀王嫂不知何故,竟然跑去縣衙門前伸冤,說是就是鳳大夫故意害死她男人的,要讓官老爺嚴懲仁心醫館的人。
縣太爺羅大人每日一聽到縣衙門前的鼓響便覺得腦門痛,這關鍵的證人找不到,要說論罪又該如何論起?
但是王氏畢竟是死者的遺孀,若是換成其他鬧事的人,大不了拉進來打一頓保管老實了,可是這王氏麼,本來就很可憐了,若是他真的把人打一頓,別說自個兒良心過不去,就是外頭不明情況的人也不好交代啊。
所以,縣太爺只好宣佈生病了,得修養幾天才升堂。
然而,就在縣太爺修養的時間裡,宛城又有流言傳來,說是鳳小小和縣太爺的公子有裙帶關系,這事縣太爺這麼脫著,定然是為了給鳳小小打掩護。
流言這種東西,自然越傳越廣。
縣太爺羅大人聽到這話的時候,氣得從床上就彈了起來,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
他當官幾十年,一向公正無私,從未偏袒過誰,如今被人誤會,還毀他名聲,這讓羅大人心頭十分不痛快。
這天,縣衙的鼓聲一響,羅大人便拿起官帽子戴在頭上,然後囑咐人立馬升堂。
驚堂木被羅大人拍得哐當響,把底下正哭得歡的王氏嚇得一愣,連哭都忘哭了。
縣太爺眼底透著肅穆,臉上面無表情的道:“王氏,今日你又狀告何人?”
王氏一愣,隨即想了想,才道:“大人,我家男人死得冤枉啊,請大人給民婦做主,早日判決了仁心醫館的人,也好給我九泉之下的男人一個交代啊。”
縣太爺冷笑一聲,道:“如此說來,你是有證據證明是仁心醫館的人害的你的夫君?”
王氏嘶聲道:“大人,青天大老爺,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縣太爺看著王氏,繼續道:“那仁心醫館和你家男人無冤無仇,何以要害你家男人?他們有什麼動機?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名利?你自己都說了,當初你夫君快死了,是鳳小小及時出手才讓你夫君起死回生,好不容易救回了你夫君,去又要出手害死你夫君,這豈不是兩相矛盾?再則,當初你沒錢住客棧,還是仁心醫館賒賬給你的,這些你可都記得?”
王氏沒想到縣太爺開口就說了這麼大一堆頭頭是道的東西,她不禁懵了一懵,淚珠子還在她眼眶打著轉,卻像是隨著她的思考便忘了低落下來一樣。
頓了一會,王氏才底氣不足的道:“可是我家男人本來都快好了,就是吃了仁心醫館送來的藥才死的,這可是民婦瞎掰的啊。”
縣太爺皺了皺眉,道:“這個本官自然心底清楚,可是仁心醫館有那麼多人,你就如何認定是鳳小小下的手?”
王氏一下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跪在地下嚶嚶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