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聽有人還要報名,眾人驚呼一聲,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說話的人。
眾人一看,正是二狗子。
他?
“他居然要報名參加府試?”
“他家裡不是很窮嗎?”
“他怎麼現在才報?”
“要參加府試的人早在上半年就開始做準備了,他現在報名趕得上其他人的進度嗎?”
眾人見到報名的是二狗子,當下都愣住了,畢竟二狗子從頭到尾就不是要參加科舉的人。
不管是他的家境還是他在學堂的表現來看,他都不該是走這樣的路的人。
陳夫子聽到有人報名,當下有些渾濁的雙眼頓時一亮,要知道他教的學生如果去參加考試取得童生的人數比較多,他自己的名聲也會提升,再則,他教的學生如果有那麼一個以後考了官老爺,有了大出息,那他這一輩子也算知足了。
可是當他看到是二狗子時,他先是一怔,隨後眼裡的光慢慢消失了,隨之用一種失望的語氣對二狗子道:“你要報名?”
二狗子憨厚的面上卻有一種堅定的決絕,他看著陳夫子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學生想參加府試。”
“那好吧,我把名字給你報上去。”陳夫子見他如此堅定,終是慢慢的點了點頭,看著其他人懷疑的目光,陳夫子的視線緩緩落在了二狗子身上,“好好做準備吧,下學以後來找我,我把要考的內容範圍給你說一說。”
不管怎樣,有學生求學上進總是好的。
陳夫子也沒再過多說什麼,只是讓學生們談了談這三年來的收獲和感想。
班次裡的學子正是熱血的時期,眼看著就要告別自己的學子生涯,一個個講得還挺令人動容。
當然也有帶著搞破壞性子的,比如劉朔正,他一上臺,講的第一句話就是:“夫子,講了三年還講,我耳朵都聽得起老繭了,一想到以後再也不用聽你叨叨唸了,頓時就覺得整個天空都明亮不少。”
他這話一落,班次裡的男生都發出一陣唏噓聲以示贊同。
然而一向嚴肅古板的陳夫子此時也笑眯眯的,完全沒有像往常聽到這種話就要提著戒尺去教訓人的派頭。
下一刻,劉朔正嬉皮笑臉的神情退卻,一下顯得正經起來,大家以為他又有什麼搞笑的事要做,但是沒想到他卻沖陳夫子鞠了一躬,他隨即道:“陳夫子,雖然平時和你不對付,你也常常眯著眼睛看我,但是很感謝你還是收下了我,並沒有因為我打架鬥毆就放棄我,也並沒有因為我名聲壞就以我為恥。謝謝你讓我學了不少東西,至少應付我爹的綢緞店鋪足夠了。”
陳夫子笑眯眯的,看著劉朔正的神色竟然帶著一絲欣慰。
然而就在劉朔正一本正經的感謝陳夫子的同時,他目光一轉,視線緩緩的落在了鳳小小身上,語氣一下溫柔了不少:“當然,這三年最讓我感到幸運的一點就是我遇到了一個奇特的女子,當然她也提高了我對女子欣賞的水準,以前覺得長得漂亮就行,後來我從她身上慢慢領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漂亮不是唯一的標準,性情的有趣反而更吸引人,雖然她對我不大友好。”
劉朔正笑嘻嘻的道:“不過,我就朔正就喜歡有點野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