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揪住田氏的頭發就要動手的鄭大一聽二狗子的聲音,他一愣,不由側身看向二狗子,趁著這當口,田氏掙脫了鄭大的手,然後掄起旁邊的一根大木棍就朝鄭大腦袋上敲了下去。
田氏的大嫂況氏不由尖叫了一聲,當即沖田氏道:“你瘋了啊?還真動上手了?”
被況氏一吼,田氏愣愣的看著鄭大額頭上留下的血,顯然她並沒有想過要把鄭大打出個什麼來。
迎上鄭大要吃人的眼睛,田氏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手裡的棒子也掉在了地上,她被鄭大扯掉了捆頭發的布帶,此時兩邊的頭發垂落下來,整個人披頭散發,顯得異常狼狽可憐。
鳳成虎見此,終是沖鄭大道:“鄭大,你也別動手了,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們兩口子在我這裡打打鬧鬧的也不好。這樣吧,帶走狗子娃回去吧。”
鄭大見鳳成虎發話了,當即狠狠瞪了田氏一眼,這才轉向鳳成虎道:“鳳大哥,我這婆娘不懂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今天這事啊,我來的時候都聽了個大概了,我家老二能好啊,真的多虧了小小。”
他說著,目光不由看向了一旁面無表情的鳳小小。
鳳成虎擺擺手,道:“我家姑娘什麼性情我最是瞭解,他田三娘這樣鬧確實不對,只是這事啊,也不能全怪她,這樣吧,既然都說開了,大家心頭也沒什麼隔閡,趕緊回家去吧,我瞧著狗子好似病得有點重了,可別好了這病又落了那病。”
鄭大雖然對田氏愛動手,但對外人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來的時候就聽說二狗子的結巴被治好了,當爹的自然高興。
要知道,為了治好二狗子的結巴,他以前可花了不少錢呢。
“鳳大哥,我知道你大度。可是今天確實是我們鄭家虧欠了你們。這樣吧,一會我回家去取點碎銀來,就當是給小小的醫藥費了。”
鳳成虎還沒回答,鳳小小卻已開口道:“鄭三爺,醫藥費就不用了,我當初治鄭哥哥本就不是為了圖報答,現在鄭哥哥好了,我自然替他高興,自然也不會收他半個銅板。”
“這不行,是你的就該是你的。”鄭大當即拒絕道。
鳳小小看向二狗子的時候正迎上二狗子閃爍的目光,想起二狗子往常對自己的種種,鳳小小不由道:“我治鄭哥哥,卻只是看在鄭哥哥是好人的情分上,並沒有想過要從你們手中撈到一點半點的好處。”
鄭大一聽這話,當即也不好回答,他看向鳳成虎,卻見鳳成虎道:“小得對。”
見此,鄭大忙對著鳳小小道謝,回頭用袖子毛毛躁躁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血痕,然後把二狗子從板車上背了起來就準備朝外走。
鳳小小看著二狗子一身軟得像棉花似的,再看他目光渙散,整個人就是強大著精神支撐著自己不昏睡過去。
她看得不由眉頭一皺,這樣的時代,如果受寒太重,輕則留下隱疾,重則可能要養上幾年……
“等一等,我給鄭哥哥寫個藥方,你們自己去鎮上按藥方煎藥。”鳳小小終是沒忍住,醫者仁心,看到病人,她又豈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