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啊，我聽說今天下午二狗子的娘欺負你了？”鳳成虎忙活了一天，剛歇下來又把鳳小小穿過的衣服拿出來放在盆裡搓洗著。
鳳小小聽到鳳成虎的聲音，她腦袋藏在書冊後，過了一會才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
“小小別聽她瞎說，那田氏一向不是個厚道的人，以後見著她不和她說話就是。”鳳成虎待人寬厚，但又怕田氏說的話鳳小小會放在心上。
都是一個村的，村裡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用不了多久全部人都會知道，剛剛他還在地裡幹活，回來的時候有人就把在村口發生的事告訴他了。
鳳剛在煤槽裡把煤搗好了提著進屋來，他看了一眼鳳小小，道：“小小，下次誰欺負你你就來找我，看他們還敢欺負你不。”
鳳剛一向是個毛躁性子，鳳成虎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幾人正說話間，門外的看家狗一下就叫個不停，鳳成虎一聽就對鳳剛道：“去看看誰來了，仔細別讓黃狗傷了過路的人。”
村裡人家基本都有養狗，狗這種畜生好養活，平常把家裡喂豬的豬草煮好了舀兩瓢放在狗槽裡就能管一天了。
鳳剛放下煤桶，剛走出門就聽到鳳老夫人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了進來：“個沒眼力勁的畜生，也不睜開狗眼看看就瞎嗚嗚。”
鳳剛一聽是鳳老夫人的聲音，他對著家裡的狗吼了兩聲，小黃狗嗷嗚著便住了聲，鳳剛見鳳老夫人和自己的三叔三嬸打著燈籠進了院子，他忙打招呼：“奶奶，三叔三嬸，你們怎麼過來了？”
鳳老夫人走在前頭，她看了一眼鳳剛，勻了一口氣才道：“你爹幹活回來了吧？”
“回來了，在屋頭呢。”鳳剛答道。
三人進了屋，鳳成虎還蹲在地上給鳳小小洗衣服，見到自己的兄弟也來了，鳳成虎當即站起身，還沾著水珠的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道：“娘，三弟，你們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讓強子過來喊一聲我過來就是，娘這麼大歲數何必這樣跑來跑去的。”
鳳老夫人看了一眼盆裡還沒洗完的衣服，目光再落到鳳成虎粗糙的手掌上，她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嘴裡卻道：“曉得最近農忙，你也不得空，左右我一天閑在家沒事做就當出來走走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出來走走，她又何必勞動鳳成龍夫婦一起來呢。
鳳成虎手裡收拾著爐火，一邊招呼鳳剛去做夜飯一邊招呼洛東去把房裡櫃子裡的土瓜子拿出來大家嗑。
待三人坐定後，鳳老夫人看著那盆裡鳳小小的衣服道：“虎兒，從吳氏去世後你一個人為了三個孩子當爹又當孃的，你有多不容易我都看在眼裡，你看看這屋子，一屋子的男人，每個女人到底是不行的。過日子嘛，總要男主外女主內，內外你都管，你看看你，頭上的白發比我還多些呢。”
鳳成虎遞了一支土煙給鳳成龍，然後用煙杆支進爐火裡點燃土煙，他吸了一口才慢慢的道：“她命不好，去得早，我也只能苦一些了。”
鳳成虎嘴裡的她就是吳氏，他過世的媳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