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靈均的心落回肚子裡,伴隨著汽車開動時的呼呼風聲,他沖安格爾大師揮手喊道:“辦完正事就早點回家,‘山海雜技團’今天要排演新的節目,長右說很好看。”
“放心吧,知道啦。”
轉過身,揮揮手,安格爾大師走向相反的方向,一邊走一邊踢飛路上偶爾遇到的絆腳的小石子,啪嗒啪嗒,他的步伐居然是很輕松的。
……
“時鐘塔那邊你不用擔心。”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原靈均對主裁判道。
“如果所料沒錯的話,我的老師,嗯……也就是安格爾大師,現在正在那裡。”
主裁判吃了一驚,但他很快將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
“有安格爾大師在我就放心了。”
沒有再問“為什麼?”或者“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樣的話,他只是欣然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至於觀眾席的情況,”原靈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可以派人去看看。”
“派人?”主裁判疑惑:“這裡沒有飛行機甲。”
“我呀!我呀!”
一個十二個聲道混雜的聲音不甘寂寞地插了進來,如同大合唱。
主裁判循聲看去,一隻斑鳩一樣的小鳥在他前方的天空中飛過來——飛過去——,翹起尾巴,展示著自己不算太鮮豔的羽毛。
主裁判:“……”
作為“山海雜技團”的臺柱子之一,灌灌雖然體型嬌小,但也是有著強烈的表現欲的。
“咳,”原靈均輕咳一聲,把灌灌抓在手心,摸了摸它的羽毛。
“對,就是你。”他道:“灌老師是我們的口.技專家,精通幾百種口音、方言,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可禦姐可蘿莉,最重要的是,它還會飛。”
這是人家的天賦技能,羨慕都羨慕不來。
“是呀是呀!”灌灌再次用十二個聲道重複道,這次它還特意模擬出了主裁判的聲線,以假亂真,就連主裁判自己都聽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那麼就拜託你了。”
環境所迫,當下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別說是一隻有翅膀的鳥了,現在就算是一隻能飛的豬主裁判都不願意放過。
他低下頭,正色對面前的小鳥道:“事先說明,觀眾席的位置可能有點遠。”
“沒關系沒關系。”
灌灌“嗖”地拍了一下翅膀,一秒上天,又一秒從天上俯沖而下,輕飄飄落在主裁判的肩膀上,讓他看了一下自己一日千裡的華夏速度。
“太棒了!”
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主裁判捧著手上的救命恩鳥坐到一邊去,嘀嘀咕咕地和它傳授錦囊妙計。
比方說——
到了觀眾席之後可能會遇見哪幾種情況,針對每種情況又該採用什麼樣的對策,如果不幸被發現,應該怎麼騷擾敵人、順利脫身。
“多虧灌老師擁有神一般的的模仿能力,我們可以採取的戰術靈活了許多,說不定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地解決問題,灌老師真是隻難得的好鳥啊。”
主裁判是個人才,看出了手上的是一隻愛出風頭的臭屁鳥,毫不吝嗇地大拍鳥屁,連結束戰鬥之後給灌老師單獨訂做一枚可以掛在鳥脖子上的紀念版獎牌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放心吧放心吧!”
灌老師區區一隻沒見過世面的鄉下鳥,簡直快要被主裁判這個中年男人的迷魂湯給灌暈了。聽明白之後,它拿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黑豆眼亮晶晶地承諾道:“保證完成任務!我最會騙人啦!”
說完,還不等人反應,它就“嗖”一下,上了天。
頓時,周圍一小片天空都是灌老師十二個聲道的走調歌聲——
“我在仰望——
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