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右生無可戀的喪氣樣, 原靈均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他的視線掃過院子四周——
小哇在吃漢堡, 精衛在嘲笑長右,貍力和鵹鶘正撅著屁股,埋頭在院子裡寫寫畫畫,天狗則甩著漂亮的尾巴, 臥在門口的窩裡曬月亮。
廚房邊的水缸裡傳來輕微的水流波動聲, 興致所向,原靈均走上前去, 敲了敲缸壁。
裡面……沒魚。
是的, 看似臥在水裡面的一大片陰影卻是幾塊石頭,也不知是何羅魚從哪裡找來的。
“精衛,快來,”原靈均叫了一聲:“咱們家的麻辣魚被人拐了!”
“什麼?”精衛拍拍翅膀就飛了過來。
對這件事更關注的是身為水鳥的鵹鶘, 它早就把何羅魚當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連多餘九條尾巴的吃法都想好了,誰知道事到臨頭, 油還沒下鍋,魚跑了。
這能忍?
“嚦咕嚦咕!”鵹鶘腳掌拍地。
抓住它!
吃了它!
紅燒水煮清蒸炭烤!
原靈均:“……”
一條魚的失蹤原本是件小事, 但把它和剛剛發生的偷嬰賊事件聯系起來,就很微妙了。
不太好的預感讓他的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何羅魚不會被剛剛那個偷嬰賊抓了吧,”原靈均自言自語:“偷嬰賊的品味怎麼這麼奇怪?她要一條魚做什麼?”
刺又多, 又不好吃, 難道她吃嬰兒吃膩了, 想要換換口味?
不好, 不能再想。
要是圓圓在這裡就好了,原靈均嘆了口氣。
精衛看了一眼他臉上變動不定的神色,突然道:“你就沒想有過另一種可能?”
原靈均:“我想過。你是不是想說,萬一何羅魚就是偷嬰賊本人呢?”
“……”精衛點頭。
畢竟,何羅魚消失,偷嬰賊出現,這個時機也是非常湊巧了。
“可它一條整天在水裡吐泡泡的魚,上了岸要怎麼生存?”原靈均沉吟:“再說了,巡邏隊的人不是說那個偷嬰賊是個身材瘦高的女性?”
再怎麼看,何羅魚也和“身材瘦高”搭不上調啊,矮胖矮胖倒是有它一份。
“嗯……”精衛不愛吃魚,還在洪荒的時候就沒怎麼關注過何羅魚一族,聞言也有些困惑。
鵹鶘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地叫了兩聲,拍著大腳板原地跳起了踢踏舞。
“嚦咕,嚦咕,嚦咕嚦咕嚦咕!”
“它說什麼?”
“它說,何羅魚在六七月份的雨季會變身上岸,一變身就瘦高瘦高的,不好吃啦!”
原靈均想象不出一條魚變得瘦高瘦高上岸這是個什麼操作,只覺得這果然不是一條正經魚。
就在這時,也許終於是看不慣比手畫腳還把話說不明白的鵹鶘了,小哇紆尊降貴地從比他的臉還大的漢堡上抬起頭,磕磕絆絆道——
“何……羅……姑、姑獲……”
“啊?要姑姑做什麼?”精衛還以為大侄子在和她撒嬌,飛過去掏出塊小手絹給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