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討厭偵探小說裡那些嘲笑行警想法僵硬,任意指出犯人的偵探們。
偵探認為只會理所當然的搜查,卻抓不到犯人的刑警們很無能,但我覺得無能的是偵探才對。
刑警的工作,就像在沙漠裡找出一顆寶石,他們透過辛苦的工作,把過去發生的事形塑出每個人都能接受的形態。
但偵探卻好像親眼看到一樣,在那裡說明自己一個人的憑空幻想來指出犯人,他們放棄在沙漠裡找出寶石的努力,只待在自己的象牙塔裡讓旁人理解事物。
一個是預先設想所有狀況,然後全部平等地逐一評價,找出唯一解答的凡人。
一個把靈光一閃的念頭當成真實,然後認定那是獨一無二的解答的天才。
的確,多半的事實都存在於唯有偵探想得到的靈感當中,但我覺得缺乏靈感的不是前者,因為被既定觀念囚禁的人其實是後者。
所謂的天才,到最後只是把自己當成對手。
因此他們才會被說是孤獨的……沒錯,一直是孤獨的。
“咦?似乎偏題了。”
我自己也感到啞然,於是把背部靠到椅背上。
我一邊暗自嘆息事件走到了死衚衕,一邊看著時鐘。
時間快到中午了。
窗外的天氣依然是陰天。
當我正在想遲早會下雨的時候,有人敲了房間的門。
“夏曉路同學,有你哥哥的電話哦。”
那熟悉的聲音是女宿舍管理員。
聽著她說哥哥打來的電話,我立馬想到應該是文亦飛,他肯定是借用哥哥的名義打來,就像那天被謹接了一樣。
因此我快速的向著大廳走去。
我悠閒的走到宿舍的大廳,拿起了話筒。
“喂,是謹嗎?”
我聽見一陣一直以來十分熟悉的聲音。
話筒的那一頭,果然是文亦飛。
“謹還在睡覺啦,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還真是關心你的戀人呢,文亦飛。”
我刻意用冷淡的口吻說。
在電話另一端的文亦飛,“唔”的一聲嚥了口氣。
“我不是為這種事打電話來,我是真的擔心事情發展怎麼樣了,所以才會打電話來。”
“你那是無謂的關心,我上次就說過了,不希望文亦飛你會捲入這種事來。”
“我也不想啊,可是沒辦法,作為珈藍社的一員,何況你和謹都已經加入了,我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雖然我認為他袖手旁觀也可以,不過他現在這句話讓我有些感動,因此我也沒再多說什麼,所謂愛著他,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我這個人真是讓人失望啊,怎麼會在這種半吊子的地方才現實起來呢……
“那有什麼重要的事呢?你是找謹還是找我?”
“雖然是謹拜託我的,不過還是跟曉路你說為好吧,你要聽聽關於方宣霧和葉忠澤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