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看過新聞了嗎?肯定沒看吧,沒關係,我也沒看。”
我從之前就在思考夏振凱這個男人的思考迴路是否和我大不相同,現在更是確定了,依舊無法理解他說話的含義。
“昨晚發生的死亡事件共有兩起,一件是情殺,因為每一件都沒有上新聞,應該是當成意外處理。不過,有一個案子很奇怪。如果你想知道詳情,就來我這裡一趟。啊,不,你還是別過來吧。試著想想,在電話裡交代一下就夠了。為了讓睡昏頭的你也聽得懂,我就說得簡單些。總之,增加了一個犧牲者。”
電話就此結束通話。
我的理智也差點在此斷線。
犧牲者增加一個兩個,和我毫無關係,就連身邊的現實都讓我模糊不清,那麼遙遠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價值可言。
那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死亡,給我的印象比起晨間陽光更加薄弱。
夏振凱倒真的是喜歡給人增加煩惱啊,待從疲倦中恢復了過來,我起了床。
依照謹十六年來的習慣做好了早餐,吃過之後出了門。
今天我穿著與外出時互相稱的捻線綢料子的橙色漢服,如果外出要行走,我選擇了捻線綢漢服。
自打醒來之後,我就好像是靠著自己的意見來挑選服裝,不知道這是不是出自於過去的習慣。
兩年前,在赫連謹還是十四歲時並不是這樣的,也不是長達兩年的昏睡狀態改變了我……空白的兩年所帶來的,是更加不同的東西。
先不提這件事,現在的我感覺不到我是在依自己的意思行動。
我隨時都有錯覺,赫連謹這條十六年的線,就像操縱人偶般操縱著我。
不過,這應該也不是錯覺吧,無論我是按照著怎樣的意志行動,我卻依舊還是我。
當我換好衣服時,已經快到了兩點。
我重播一遍第一通錄音機的留言,熟悉的聲音傳來,從前應該也聽過許多次聲音複述的內容,在錄音機的保留下,曾一度奔向大氣之中聲音留下的形體。
......文亦飛。
兩年前,我最後見到的物件。
兩年前,我曾僅僅一度放下心防的同學。
現在的我知道我與他之間種種的過去,卻獨獨缺少最後的影像。
不,開始與他來往後的一年期間,赫連謹還是十四歲時的記憶充滿漏洞,感覺上欠缺了許多重要的部分。
為什麼謹會出車禍?為什麼城會代替著謹死?
為什麼在那一瞬之間會看到文亦飛的臉?
如果被遺忘的記憶有錄影存檔,該有多麼方便。我很介意這些欠缺之處,還無法好好和文亦飛交談。
......錄音機重播結束了。
聽到文亦飛的聲音,我心中的焦躁瞬間消失得無蹤無影,真是不可思議,我彷彿獲得了明確的立足點,但聲音這種東西是不可能拿來當作立足點。
那也是錯覺吧
沒錯,大概一定是我的錯覺。
因為現在的謹,唯一能獲得存在的實感,填補心中的空洞,明明只有殺人時的亢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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