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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之所以異常的存在才會稱之為異能,哪怕只是殘留在身體裡的一滴血......
黑暗漸至,屋外響起了夜市漸起的轟鳴。
抬頭凝望著泥石鑄成的狹小房間,夜晚與白天與我似乎毫無區別。
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多久了,真的要算的話,大概也已經十多年了吧。
小時候,有一次玩扮家家酒,我把手掌割傷了。
因為在借來的東西、仿製品、模型……
這些迷你版的煮菜道具裡,摻雜了一把真正的刀子。
我拿起那柄雕飾著漂亮花紋的小刀玩耍,不知不覺在指縫間割出很深的傷口。
掌心沾滿血跡的我回到母親身邊,記得她在罵過我之後掉了眼淚,還溫柔地擁抱我。
很痛吧?母親說道。
我很高興能被人抱在懷裡,和母親一起哭泣。
由乃,等傷口痊癒就不會再痛了——
媽媽邊替我包上白色的繃帶邊告訴我。
幾天之後,媽媽死了。
是沾染了我的血液中毒而亡......
0詛咒殘血。
林由乃意識模糊的坐起了身。
她置身於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周身看不見人影。
屋內沒有開燈。不,這裡本來就沒有裝電燈。
唯有漆黑的黑暗,散落在她的周遭。
“......啊。”
林由乃苦惱的嘆了口氣,觸控自己的長髮,原本從左肩垂至胸口的髮絲不見了蹤跡,大概是先前被一直欺負她的那群女生和男生拿刀子割掉了,想起這件事之後,她終於環顧四周。
這是個建造在地下室的酒吧。自從半年前由於經營困難而結束營業後,這間廢屋就變成不良少年的聚會場所。
一張摺疊椅子被粗暴的扔在一旁,室內的正中央只剩一張檯球桌子,從便利店買來的簡單食物吃得到處都是,空盒堆積如山。
種種怠慢的痕跡,彷彿構成了醜惡的殘渣,屋內充斥著一股刺鼻的餿味,另林由乃心生不快。
這裡是個廢墟,還是位於遙遠國度的難民窯?她根本無法想象,爬上樓梯之後會看到街景吧,此處唯一正常的,就是他們帶來的酒精燈散發的味道。
“...嗯?”
她舉止文雅的環顧四周。
林由乃意識並未完全恢復,她還弄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時間是晚上七點,距離事件發生也不到一小時。
“嗚...”
突然一陣疼痛感襲擊而來,林由乃不禁發出呻吟。
她的右手指頭以及腹部殘留著劇烈的痛感,彷彿是從體內絞緊的焦躁感,讓她難以承受的縮起了身子。
她周身躺在地上,發出嘩嘩的水聲。
仔細一看,這座廢墟的地板已經被水淹沒了。
“......啊說起來,今天好像下雨了呢。”
林由乃自言自語的站起了身,她瞥向自己的小腹和手指,上頭沾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