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如今的我,才是那個殺人鬼。
那個陌生人悄然爬起,那強大的壓迫感朝我襲擊而來,我能感受到他與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之遠。
大概是想繼續著掐住我的脖子吧,真是個愚蠢的人啊,同樣的方式又怎麼可能再次有用。
對於陌生人笨拙與愚蠢的攻擊,我竟在心中充滿一絲笑意,沒錯,要填補我心中的空洞,或許也只有這個方法。
這一切,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忽然只感到一道強風從耳旁掠過,帶著那道異常的電光,是那道最初時候在病房裡略微見過的電光。
“晚上好,謹。”
過了片刻,耳邊傳來聲音,是沒有聽到過的聲音,然而卻不覺得陌生,大概是我熟悉卻沒有想起來的人。
“還記得我嗎?”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在繃帶包紮的雙眼的黑暗下,只能勉強捕捉到他的身影,是那個一直佇立在夕陽的餘暉下的身影。
......啊,不知道該不該說還記得嗎?如今只記得身影,卻是想不起來人。
我記得,他應該是有著和外國詩人一樣的名字,或許也只有你一直在等待著謹,只有你一直在保護我。
原來,也有沒失去的東西......
在那之後,我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天醒來的我,以為那也只不過是墜入了夢中,沉入了意識深處。
結果昨夜見到的身影,也只不過一場夢罷。
再也不存在的城,另一個我。
他是為了換得什麼,為了守護什麼而消失的?
我回溯赫連謹的記憶,找到了答案。
我猜想,城守護了自己的夢。
那個同學就是他對於幸福生活的夢想嗎?
我已無從得知。
可是,城為了守住少年和謹消失了。
留給我如此深沉的孤獨。
晨光射入室內。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我睡眼惺忪地睜開恢復視力的雙瞳。
我躺在病床上,保持臥姿迎接清晨的空氣,連脖子也不轉一下。
不知有多久沒在晨光中醒來了。
強而有力的耀眼陽光淡淡灑落,緩緩掃去我心中的黑暗。
剛獲得的臨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