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句不吉利的話,從文重哥臉上出現了刑事的認真。
霎時,我心中竟充滿著一絲不好的預感,也找不到如何回答文重哥的話,只是凝望著那枚徽章,腦子進入了混亂。
“那個,當做獎勵留給你了。”
似乎是見我一直盯著桌子上的徽章,文重哥緩緩從碳火旁起身,乍然說道,臉上依舊出現著刑事哥哥的表情。
“不需要啦。”
想也沒想,便將簡單的話語吐出,文重哥沒有理會,轉身走進廚房,向母親詢問是否需要幫助的家務去了......
高中一年級平平淡淡的過去,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赫連城了,如今我還記得他那次在快餐廳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表情,像是與我告別一般,悠記得他說,若是謹不允許的話,以後也不會再相見了。
如今謹依舊代替著他來上學,我想,赫連城不出現,定是謹不允許吧。
第三學期開始了,謹的孤立感越發的強了起來,她以連我都意想不到的程度向周圍傳達著拒絕的意志。
由於殺人鬼的傳聞依舊還在繼續,所以學生放學後都早早的離校了。
在確認了大家都回家之後來到了無人教室,當然,赫連城還坐在教室之中。
似乎今天,是自那次後久違的再見到城,如今城出現在這裡,想必是謹允許的吧。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眺望著窗外。
我並不是被他叫來的,也沒有受到他的邀請。只是,到底我無法將一直受著傷的他和謹置之不顧,毫無意義地守在他她)身邊。
冬季的日落很早,教室被夕陽染成鮮豔的紅色。
在只有紅色與黑色相對照的教室中,城憑依在窗邊。
“我說過我討厭人類吧。”
這一天,城以一種無心的心情開始了與我的談話。
“第一次聽說,是那樣嗎?”
“嗯,謹厭煩人類,是從孩提時代開始的。”
“確實,在孩提時並不被懷疑,而無條件的喜歡著別人,也自認為別人也喜歡著自己是理所當然,所以害怕的東西則是鬼怪,直到現在才知道,害怕的明明是人類。”
的確,城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呢,文亦飛,無知是非常必要的,因為在孩提時代看到的只有自己,所以無論他人懷著怎樣的惡意也察覺不到,雖然是錯誤的,但無論誰感受到被愛的實感後,便能夠溫柔的對待別人,因為人,只能表現出自己擁有的感情。”
夕陽的紅色,染紅了城的側臉。
而此刻,我無法判斷這到底是謹還是城想要說的話。
而且,去判斷也毫無意義,因為無論是誰想要說的話,都是表達著同為赫連謹的獨白。
“而謹不一樣,從一出生那刻起,便知道了他人的存在。
謹因為要接受著赫連城的負面情感,從而形成了幻想殺手,所以自孩提時便知道了人性的醜陋,所以無法去愛他人,不知不覺中連去關心的心情都沒有了,謹只是在拒絕著我擁有的感情。”
所以,才會厭惡人類。
這是城用眼神告訴我的。
“...那樣,不會孤單嗎?”
“什麼?謹有我啊,獨自一人確實會孤單,不過謹從出生以來就和我在一起,如今也只是被孤立著,並不會孤獨。”
城毅然的說著,神情之中看不出逞強的跡象,或許謹確實很滿足於這種現狀。
不過,這是真的嗎?這真的是真的嗎?
“文亦飛,你想過要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