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二月末,赫連家的繼承人有要與劍道代師傅比試的慣例。
先是赫連城,接著便是我。
赫連城與代師傅比試,而輪到我時,卻是父親,每次比試,用的都是真的刀劍。
這種事情如今已經習以為常了,雖然並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期待。
然而為了完成赫連家對我的期待,索性便將從小到大赫連家的劍術招式對著父親揮灑一通,結果還是輸在了他實力與力氣的明顯之差上。
在輸了一輪之後,獨自離開了道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卻感覺背後赫連城投過一絲同情與心疼的目光。
我走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點也不可愛的木板鋪就的走廊上。
左隆抱著醫藥箱等在途中,總之最近每次比劍都會受傷,到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忽略掉他淺笑的話語,在等他替我包紮完左手肘上比劍時受到的傷後,便悄然的將自己關回房中。
嘆了口氣,脫下內衣。
朝鏡子中投去一瞥,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到感覺異常有些陌生。
眉毛描粗眼神又兇惡,確實看不出有半分女人的矜持模樣。
“如果那傢伙知道我擁有著異能的副作用,也是半個殺人鬼,他會怎麼樣呢。”
並非向著什麼人,獨自對著鏡子自語起來。
不,交談的人還是有的,從小到大我都與赫連城形影不離,他就彷彿是另外一個我一般。
所以我並沒有感到寂寞。
只不過最近他到是有些異常,時常半夜外出散步,雖然口中所說與赫連城一起追查從聖域來的黑魔,其實我知道,並不止於此。
為此,我便也學著他的模樣,傍晚後也開始散步起來。
然而,我卻有些越發的弄不明白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感覺,似乎是從認識文亦飛之後才開始有的吧,大概,赫連城也與我一樣,喜歡著文亦飛吧。
這一刻,我竟然不可思議的第一次感覺心中有些空洞起來,令人焦躁不安。
2
第二學期期末考試結束那天,我收到了難以置信的東西。
自己的書桌中出現了一封信。不,這件事情本身並非不可思議。問題在於發信人和內容,直截了當地說是謹給我的約會邀請。
那是邀請我在明天的假日裡一起出去玩的信,寫得像恐嚇信一樣。我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不知為什麼懷著被命令上戰場計程車兵般的心情等到了天亮。
“喲,文亦飛。”
謹到達後的第一聲便是這樣。
約會的地點則是在江城市南郊商業區的車站前,身著與平時一樣,橙色的漢服外披著褐色風衣,雖然外表與謹一模一樣,然而我卻知道,來的是赫連城。
若是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然而不可思議的是,赫連城與赫連謹,無論穿著有多麼相似,聲音有多麼一致,我都能一眼便認出來。
雖然有些吃驚,約我來的是謹,為什麼來的卻是城,不過,最近確實經常見不到城的身影,就連珈藍社他也從來也不再去過。
“久等了,不好意思,甩開左隆費了不少麻煩。”
他極其當然似的流利的說道。
我什麼也回答不出來,只是凝望著他的樣子,明明與謹長得一模一樣,卻在性格上有些明顯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