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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開啟的聲音響起。
是午後,我能感受到從禁閉的窗戶之外射入的陽光。
現在並非是診擦時間,應該是來面會的人吧。
我的病房是單人房,除了每天只有護士和醫生偶爾來過,就從來沒有別的人。
所有的只是滿得快溢位來的陽光,和從不會隨風飄動的乳色窗簾,餘下的只是這張床。
這樣的日子一直進行著已經有八年了......
“打擾了,是白燻兒小姐吧?”
來訪的是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少女,清脆的嗓音,如玉珠落於銀盤。
她有著一雙明淨清澈的雙眸,稚嫩的薄唇,以及一雙健康的雙腿。
有著像她那樣一雙健康的雙腿,是我八年來一直羨慕的,也曾經是我的夢想。
在清脆的嗓音打過招呼之後,也不在椅子上坐下而直接來到我的床邊,能感覺到她站在那裡俯視著我,視線之中,只有冰冷。
這個人,可怕的人,一定是來消滅我的。
即使是這樣,我的內心還是充滿喜悅,因為已有數年不曾有人來探視過我了。縱然是來給我做最後致命一擊的死神,我也不可能把她趕出去。
“你是我的敵人嗎?”
少女點了點頭,從她淺色外衣的口袋裡淘出個阿爾卑斯棒棒糖叼在嘴裡。
我努力集中精神,試圖看清她的全部面容。
或許是因為病房光線太過於強烈的原因,就算很努力的去捕捉她的身影,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你是那襲擊我的少女本人,或者是友人?”
“都不是,襲擊你的人和被你襲擊的人是友人,而我只是作為被你襲擊的人單方面的友人。”
說著,少女從嘴裡取出已經吃完了個棒棒糖,隨手將只剩的棒棒扔向垃圾桶中。
“不行的地方不止是雙腿吧,就連你的肺以及身體各處都看到腫瘍,唯一能說健康的恐怕只剩下你的黑髮了,就連這樣你都還能保持著體力,一般的人的話,早就已經死了,這樣有幾年了,白燻兒?”
大概是想詢問我的病情吧,不過這樣的事,我無法作出回答。
“這個我不知道,早已經不再數日子了。”
少女既沒有同情也沒有嫌惡的語調輕輕應了聲,讓我心生討厭。
“被謹切斷的地方不要緊吧,說起來被幻想殺手切斷心臟,若是一般人,早就已經當即便死了吧。”
用著平靜的語氣說著這些不可思議的話語,我對於這話的奇妙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你覺得是我一般的人嗎?”
“那到未必,當然,我這不是在確認嘛。”
說著,少女再取出一顆棒棒糖,不禁又開始吃了起來。
“我說,你是誰?和我是一樣的人吧,擁有著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