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多麼幸福的男人。”
我不禁咬起牙來在心裡暗道,於我而言,文亦飛確實太耀眼了,明明和他在一起那麼痛苦,明明和他在一起那麼煩躁,明明和他在一起就不得不限制很多事情,可是,我卻想和他在一起......
“小姐,您終於回來了,老爺在道場等您。”
還未進宅子,左隆便在門口躬身說道,我恍然才記起,今天已經月末了。
赫連家的繼承人每個月的月末都與代師傅進行劍道比試的慣例。
不過平時似乎都是赫連誠做的事罷了,至於我,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真正和代師傅比試過,又在醫院沉睡兩年,過去的記憶曖昧的我似乎還忘記了赫連家劍術所特有的招式。
更不用說和代師傅比試了。
在很久以前,由於赫連家的當主不喜歡從別的流派招攬劍士,便在自家興建道場且創制了自成一派的劍術。
這個規矩一直傳承到了現代,並且連我這個女流之輩也不得不舞刀弄槍。
不過,自我醒來之後便還未曾練過罷了。
“謹,你過來。”
還未進道場的大門,父親便嚴厲的說道,犀利的雙眸直瞪得令人發寒,就連在炎炎夏日都要被冰凍一般。
“父親。”淡然走到父親面前,從容的行禮。
“接著。”
沒等我回過神,父親就丟來一把劍,而且是一把真的細長的長劍。
在我的認知中,平時練習比試都是使用竹製的練習劍,然而此時,父親的意思,似乎是要我使用全力與他真刀真槍比拼一般。
“過來,拔劍。”
看著父親嚴厲的面容,就算已經忘記了赫連家劍術原本的招式,卻還是不得不從了父親,拔劍與他比試一場。
不可思議的是,拔劍之後,我竟然能從容的將招式使了出來,好像被身體中那股厭惡的力量牽引著一般,又好像,曾經以前,我也一直做著同樣的事。
“謹,這樣可不行哦,你必須要解放你的力量才行,像以前一樣,才能繼承赫連家。”
我被父親以明顯的實力差和體力差擊敗之後,獨自離開了道場。
右手中被他劃破的血口還在滴著血,一滴一滴滴在由木板鋪就的走廊上,血液慢慢散開,宛如朵朵盛開的紅蓮,就那樣一直從道場滴到了本宅。
道場與本宅的距離,就像醫院的住院部和收費站。
左隆抱著醫藥箱和換洗的衣物等在途中。
見我緩緩走來,便躬身道:“您辛苦了,和父親大人比試近況如何?”
“和往常一樣,左隆,你去伺候父親吧,處理傷口什麼的我自己能行,你以前都是侍奉我哥的吧,總之,我又不是真的想做什麼繼承人。”
看著我有些面色沉鬱,一副將他拒於千里之外的話語,左隆微笑起來。
“小姐,並非如此,我一直以來,都是侍奉小姐您的。”
我沒有再說話,這段記憶,我果然早已經忘記了無疑。
轉身便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右手的血液還在流著,看著這泛起血液的傷口,我竟然有種不想處理的衝動。
“繼承人什麼的,我都無所謂了,我想擁有的,不過是下班後的藍天,咖啡廳裡的微笑,雨中哼唱的名曲,別的什麼東西。”
長嘆了口氣,才輕輕的為右手中的血口處理傷口,雖然作為一個醫生,然而對處理自己的傷口,到底還是有些不擅長,如此矛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