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當我努力試圖喚起那個記憶深處的影子,卻是無濟於事,只會害得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算了吧。我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喬宇雖然一臉無奈但還是不願就此離開,拉過旁邊的椅子“嘿咻“坐了下來。
“這個週末你不用值班,可有什麼安排?”
“這個週末不用值班,是不是得許久吃不到你做的飯了,不過明天是哥哥赫連誠的祭日......”
我突然想到後天便是二零一四年六月三日,那個就在剛才預知的未來裡,這一天,將會有一個少年在露天的樓頂上殞命。
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微痛,就算我能預知了這個未來,而我卻不能改變什麼,擁有著這樣一雙眼睛也只是給這無聊的人生徒增煩惱罷了。
能夠預知結局的我,果然是個不負責任的神。
“只要你喜歡,週末我給你做好了送來。”
“......啊,不用麻煩了。”
我竟然不敢正視喬宇的雙眸。
自我醒來之後,喬宇就一直很照顧我,經常呼之即到,不呼也到,在我心中,他就如溫暖慈祥卻早已過世的母親一般,能吃到他親手製作的好料理在我看來是最幸福不過的。
他是我醒來後除了醫生護士以外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也是第一個除了赫連家人以外說認識我的人。
只是在我車禍後突然覺醒的預知未來的力量中,卻從來沒有一次能預知到喬宇的未來,在他身上,彷彿潛藏著千萬種讓人猜不透的迷。
“為了你,我願意做......”
“喬宇,你喝咖啡了嗎?”
“沒有啊,喝的紅茶,怎麼了?”
“沒事,隨便問問。”
喬宇不可思議的歪過腦袋。
我有時會問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連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這好像是從小養成的壞習慣,怎麼都改不了。
不過,失去了以前記憶的我到是連我自己都開始捉摸不透了,我是什麼樣的人,經歷過什麼,又曾經認識過什麼人呢?
時間匆匆,對於我來說卻是異常漫長,雖然江誠不算很大,市中也聳立著好幾座醫院,而我所在的醫院卻是異常繁忙,僅僅一個下午,就給安排了三個手術,而且兩個是急診。
六月一日,下午四點三十八分。
此刻,我的未來還像兩天前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新鮮感。
“赫連醫生,辛苦了。”
出了手術室,護士微笑著對我畢恭畢敬的說道,反正我也知道,再過5秒,病人親屬就會議論:“赫連醫生年紀輕輕,明明才16歲,就已經站在醫學的頂端,14歲就拿到了博士學位,真不愧是天才........”
這種話我已經聽到耳朵起老繭了,其實我只想說,天才什麼的,原本世界上就不存在,只不過自己出生醫學世家,從小就被薰陶被逼無奈罷了,之所以不想受到責備,才會如此努力,上學時連跳了七級的我自己都感覺如夢幻一般......
六月二日,晴。
抬頭望去,太陽正發出耀眼的光芒,高層建築物的街道活像一個大蒸爐。
氣溫和不愉快指數雙雙突破了今年的最高值。
夏意漸濃,街上的行人也失去了很多東西。水分子不必說,餘裕、冷靜和休息片刻的精神也在其中。
過往行人的影子愈發膿腫了,貌似不知是陽光的緣故。
過了正午,前往凌山公墓的車子漸漸行駛,知道今日是哥哥赫連誠的祭日,管家左隆早在一週之前就已經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