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提醒。我們是得再三考慮。”聽到小老太太的說法,葉清瓊立刻表現出深思熟慮的態度,“那麼,我們可以先看看這些孩子們嗎?”
“好呀好呀。只不過今天我可能沒法接待你們——今天有電視臺來記錄一隊明星夫婦領養孩子的場景。如果你們有空的話,倒是可以在一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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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玄意堅定木訥人設,只是看著葉清瓊。而葉清瓊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不一會兒,一隊車隊就來到了孤兒院門口。各種劇組人員扛著長槍短炮急匆匆開始佈局,小老太太也立刻去招呼劇組,和員工們一起組織孩子們各就各位。
眼見沒人管這邊了,被留在辦公室吳玄意和葉清瓊自然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先在辦公室裡搜尋一番檔案?”吳玄意提出外行人的第一反應,但隨即又覺得不對,“不過既然人家可以讓我們獨自在這裡,就說明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的確。但是即使是牌面上的,看似光明正大的東西,其實說不定就暗自聯絡著某些隱秘之事。你望風,我來看一遍。”
葉清瓊說著,泰然自若地開啟辦公桌上的一本工作記錄看了起來。伊自然很清楚這間房間肯定有著攝像頭監控,但這樣自然的動作之下,伊這種並不十分禮貌的行為卻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就是嘛——要對孩子負責,先了解一下孤兒院的工作又有什麼不對?
而這則還只是掩飾。在名冊的遮擋下,葉清瓊褲兜裡的三條手絹窸窸窣窣自己鑽了出來,各自變成了一隻獨眼耗子,沿著縫隙鑽到了辦公桌之內,細細觀察起檔案。
同時閱讀四分檔案,這可真是了不起的本事!吳玄意知道不能去打擾伊,便一邊站在門口遮掩住門廊,一邊看著陳列櫃裡的各種獎盃和照片。
他看到年方二十,美貌無雙的迷迭羅與那時還不是肉球的榮金黃的合影,那位女演員正舉起孤兒院的牌匾,展示孤兒院的落成。
然後是一張張合影,一張張獎盃。內容都是迷迭羅與各路商業大亨或演藝大腕加上幾個孤兒。而一旁的獎盃、獎狀則是不厭其煩的解釋著這些照片的意義。
獲得政府頒佈的超級感動獎啦;
獲得哪家集團的大規模資助啦;
有多少孩子出人頭地回來感恩啦……
吳玄意不知道這些照片和獎狀的內容是真是假——想來再怎麼說也會有幾分真實吧?但是他總覺得那照片裡的笑容,無論是那些站在前列的孤兒,道貌岸然的富豪,還是美貌的迷迭羅,都有一種怪味兒。
就像是用臉頰塑膠碗吃廉價方便食品時時常感覺到的那種怪味兒……或許是防腐劑,或許是塑化劑,總之是食物之中潛藏的,那些並非食物的味道。
而這些獎狀、合影和榮譽,隨著一張迷迭羅女兒的照片戛然而止。
《迷迭羅女士之女,迷迭馨小姐繼承母親的大愛》
畫面上一個繼承了迷迭羅美貌,而且有過之無不及的少女身著一身黑衣,站在孤兒院全體員工和孩子們中心。而拍攝的日期,是迷迭羅因病住院後不久。
那個美少女——也就是迷迭羅的女兒迷迭馨,雖然有著甜美至極的臉蛋,但表情上卻沒有一絲甜意。她板著臉,目無標籤,與簇擁她的無數笑容格格不入。
吳玄意一時覺得,她是因為母親得病而心中焦慮。但越看越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她完全就只是不耐煩……或者說,嫌棄而已。
真是諷刺。這幅嫌棄的神情,反而是滿櫃子的笑容裡,唯一沒有那種怪味兒的神情了。
——“好,各就各位,準備拍攝!”
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喊。剛剛一直持續著的劇組的嘈雜聲靜了下來。
“我們也出去吧。”
葉清瓊合上冊子站了起來,吳玄意看到伊的手絹已經鑽回了褲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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