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少楓癱坐在地上,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淚水傾洩,這是他活下去最後的一點溫暖,她竟然也無情地摧毀了。
這個世界終究對他還是太殘忍,現在,能支撐他前行的,除了他所認為的復仇,也再無其他了。
他的眸光頓而變得兇狠尖銳,鬼魅的神色籠罩了他視線所能覆蓋的範圍,所有好似都在燃燒,那是他心裡的火焰。
一人孤軍奮戰難免有些不吃力,也沒有分身乏術去顧及考慮更多的方面,現在,唯一能夠助他一臂之力的,只有那個被他暴怒之下趕走的李叔了。
水桐洋房:
水桐位於淚城比較偏僻的一處郊區,這裡樹木茂盛,居住的人三三兩兩,也算是曲徑通幽的雅緻。
這一處洋房是當初影東康送給花鵲的禮物,為了避免人多口雜,害怕掀起家庭不和的風浪,加之當時的花鵲是一個靠著清純甜美的文藝小姑娘吸引了影東康的注意,所以,影東康特意選了這處符合花鵲氣質的洋房。
影東康在世時,每天源源不斷的錢財進入花鵲的荷包裡,她也是喜不自勝,可是,影東康去世後,她的收入大幅度減少,她也就沒有必要再裝那種文藝小青年的範兒了。
這個對她來說鳥不拉屎的地方,簡直就是憎惡至極,對影東康當初的決定更是埋怨得不行,整天破口大罵,已經被趕走了三個保姆阿姨。
影東康身前對李叔交待過,他已經讓影少楓為了影家企業成為了犧牲品,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銳寶吃半點苦受半點罪。
李叔自然是明白,也是沒有辦法,被影少楓趕走後,他便來了水桐,整天盡心盡力地伺候花鵲跟銳寶。
花鵲對他呼來喚去,完全沒有把他當作長輩看待,他顧及銳寶,便沒與之計較太多。
每天一有閒暇的時間,他都會站在半山腰處,尋找著偌大的淚城中小小的影府,還沒等他找到方向,花鵲的罵罵咧咧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李叔,李叔,死哪兒去了?都到中午了,還不做飯,你要餓死我呀?“
李叔連滾帶爬地跑進洋房,花鵲正坐在二樓陽臺的掉椅上磕著瓜子,銳寶在一旁玩著玩具也是盡興。
看著李叔跑來,花鵲邪笑著將桌上的瓜子殼朝著樓下的李叔灑了出去,頓時,李叔已被瓜子殼沾滿了一身。
李叔雖然氣急,可是他咬著牙努力剋制著自己的火氣,如果不是因為銳寶,他又怎麼會在這裡忍氣吞聲地受這個女人的氣。
見著李叔毫無反應,花鵲不爽快了,她麻溜地拉著銳寶疾步走下了樓。
李叔拍落瓜子殼,一副風平浪靜的面相。
“誰讓你拍掉的?不準拍,“花鵲咆哮道,跟潑婦沒有兩樣。
李叔定住了動作,凝視著花鵲,眸子散發的全是憤怒跟厭惡,他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女人掐死,可是,他不能,“我要去做飯了,“李叔好言好語地道,隨後就要離開。
花鵲一把將他拉住,“你個老不死的,誰讓你走的?這個家我是主人,你還有沒有點做下人的德行了?“
李叔站在原地,並沒有轉過身,淡淡道,“是,我是下人,但是我是影家的下人,不是你花鵲的下人。“
花鵲怒不可遏,連忙走到李叔跟前,怒斥,“銳寶不是影家的血脈嗎?你敢這樣對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