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靠著窗戶,夜拉下了帷幕,巷子的燈光依舊,梁下的你卻不在。
清秋是這座城的土豪城,被這裡的人稱為城中城,創始人叫百里清秋,我想莫不就是那天穿金戴銀的男人,名字不俗,穿得卻沒眼光。
我拿著手機查詢頭條,心想這般土豪應該會是媒體關注的焦點,果真看到了一條不該看到讓我喪失理智的新聞,上面寫著:城中城大千金百里沐顏將與影少楓某某時間某某地點舉行訂婚典禮。
原來他叫影少楓,我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竟想笑自己有點傻,忽然懷疑那段經歷像是做夢,無厘頭,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尾。
我端起酒杯,屋子黑黝黝的,我害怕開燈,即使屋子再亮,只有我一個人也是浪費。
窗外的月亮早已高高懸掛,卻帶不走我的思念與焦愁,我舉杯邀月,月不賞臉,隱藏在雲層之中,好似無顏見我的悲傷,又或是覺得我的軟弱玷汙了她的光芒。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街上,走過大壩,走到後山,我沒有哭,還一直笑著,微風吹來也不再覺得寒冷。
我依舊靠著大樹坐下,像那晚一樣,屆時月亮已經模糊在我的眼中,地點一樣,人不一樣,月亮也不一樣,越想越是心絞得痛。
“姑娘,一個人啊?“幾個痞子在眼前晃悠,色眯眯地笑著,“一個人喝酒多悶吶,咱們一起吧,“長什麼樣已經看不仔細了。
“如果,如果你長得帥呢,我倒是可以跟你喝兩杯,如果你長得醜呢,就不要煩我啦,“我藉著酒瘋也沒當回事,手指也不知道往哪裡在指。
“帥,帥,肯定帥,“痞子摸著我的手就要灌我酒,可能真的是太醉了,醉得只差一倒下就能睡著,我無力反抗。
“滾開,“一個沒聽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順勢就是一腳將痞子踢倒在地,嚇得我都快要清醒了。
“哪個不長眼的……“痞子還沒說完,回頭看著沒敢再罵,頻頻卑躬屈膝,只是稱呼,“羿少,羿少……“接著屁滾尿流地跑了。
我使勁想要睜開疲倦昏沉的雙眼,可怎麼也辦不到。還沒睡醒就聽見昨晚那個陌生的聲音,“她還沒醒嗎?“
“少爺,沒有,“
“你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我這才是不敢睜開眼睛,這是什麼鬼地方,還少爺丫鬟地,我是做夢還是穿越了?這房間也不是宮廷劇的需要啊,莫不我又被佔便宜了?
他越來越近,站在床前,彎下腰,盯了我老半天,“你長得挺普通的,沒有櫻桃小嘴,沒有彎彎柳眉,也沒有細枝蠻腰,更沒有漂亮的臉蛋……“而後走到桌前端了杯紅酒,細細品嚐。
我這是氣急敗壞,哪能輪得到他這般評價,大聲尖叫起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啊……“太過用力,忘了昨天的宿醉,頭疼得厲害,我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頭。
“你叫什麼?我又沒把你怎樣,“他調侃道,“你什麼都沒有,僅憑飛機場,我還是能把持得住的,“
他只不過是陌生人,我剛失戀多久啊,又是這般羞辱,眼淚說流就要流下,孰能忍孰不可忍,下了床就要教訓他,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躲開了,害我來了個狗啃泥,感覺委屈極了。
我雙手拍打著地板,又哭又叫,心裡還在想林說的話“你需要我時,我就會出現“,可是現在你在哪裡?
他屈著膝,很享受捉弄我的樣子,手伸著要摸我的臉蛋,我扭過了頭,“你鬧吧,鬧夠了就歇會兒吧。“
這人也是可以了,不懂憐香惜玉,他才像個真正的痞子。我知道怎麼哭鬧都無用了,本是想鬧鬧他就會放我走。
“你誰呀?帶我到這裡幹嘛?“我安靜了下來,腦袋還是想著辦法離開,左右打量這個地方。
“有那麼重要嗎?“他坐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中的紅酒杯,一臉不正經的笑。
“你還是別笑,笑得我噁心,“我感覺到了害怕,有點膽顫,雙手自覺地抱著雙膝。
他悠閒地走了過來,放下手中的酒杯,挨著我坐了下來,背依著桌框,左手扶著微曲的單膝,右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怎樣扭動都擺脫不了。
“別動,這樣不是舒服多了嗎?“他低下頭看著我,我沒有抬頭,只是偷瞄了幾眼,而後定住了。
沒想到的,現在我才看清他的模樣,剛剛光顧著鬧了,這男人還挺帥的。戴著斯文的眼鏡,一臉壞笑就像是天生長在他臉上的,裡面穿著白襯衫,外面披著馬褂,一條西褲,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髮型像極了影,只是他的稍微向上翹了點。
“你看什麼呢?“他問道,挪開了視線又拿起桌上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很享受地眯著眼睛,右手依然搭在我的肩上。我竟看得入了神。
“沒,沒什麼,“臉頰頓時紅了起來,我連忙低下頭,生怕他看見。
“還害羞了?“
我沒法跟這種人交流的,說影是奇葩,他就是痞子。剛剛我摔倒他都沒扶我,現在又來調侃我,這不是把我當猴耍嘛?我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