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之拉著宋白徑直走出了體育場,兩人皆沉默的沒有說話,齊承之是自己開車過來的,他給宋白開啟車門,可宋白放開了他的手。
齊承之動作頓住,然後看向宋白,眸光淡淡。
“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嗎?”他聲音輕輕的,確實,他正因為知道宋白是什麼個性才這麼問的,他其實是嫉妒宮肆軒的,可以和宋白在一起照顧了她十年,但是同時他也是感謝他的,如果不是宮肆軒的保護,宋白不可能生活的那麼安逸平靜。
但是,宮肆軒當著所有媒體大眾的面,對宋白表白,他承認,他是有些吃醋了,因為他知道宮肆軒在宋白心中的分量,宋白很縱容宮肆軒,有哪個男人會願意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還有別的男人的位置,所以他才去說話帶刺的去刺激宮肆軒,在觸及到所有有關於宋白的事後他的所有理智淡定皆不復存在,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男人而已。
宋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抬頭看著齊承之,抿了抿唇瓣淡淡的開口“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說罷,便轉身又原路返回。
齊承之怔了怔,然後看著宋白的背影漸行漸遠,寒冷的冷風不及他渾身散發著的薄涼氣息,他沒有去阻攔她,當然他也知道她是去找宮肆軒了,能被宋白這樣對待的人不多,那男人多幸運,當然,他能得到的也僅限於此了。
現場的粉絲還沒有疏散,整個體育場亂哄哄的一片,宋白躲著人群去往後臺,許多工作人員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看到宋白來了,一個個眼神都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和宋白搭話。
宋白不理會這些人什麼眼光,徑直去往宮肆軒的化妝室,正好艾斯走了出來,看到宋白後神色有些著急。
“大小姐,少爺他一個人離開了,我擔心他出什麼問題,但是他又不讓任何人跟著……”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哪裡還是那個神采飛揚放縱不羈的宮肆軒?他從小看著宮肆軒長大,也只有大小姐可以左右他的所有情緒了。
宋白眉頭一皺“你看到他從那個方向離開的麼?”
“後門,剛剛才離開。”艾斯趕忙回答,主要宮肆軒根本不讓任何人去跟著他,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好,你把你手機給我,我手機沒電了。”宋白看了看後門的那個方向,艾斯趕忙把他手機遞給宋白,宋白拿著手機便快步去找宮肆軒了。
艾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嘆息,都是孽緣啊,沒想到,大小姐要嫁的男人竟然是艾斯蒂爾家族的人,這倆天新聞鬧的沸沸揚揚的,可漢斯他又不看任何新聞報紙,現在一定不知道這件事,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的平靜了。
轉身返回化妝室,拿起他另一部手機,按下他異常熟悉的手機號碼。
“喂,家主,是我……”
……
宋白給宮肆軒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邊都是嘟嘟嘟的聲音,最後乾脆關機,宋白氣的牙癢癢,這個騷包貨別看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跟在她身邊,但是性格卻彆扭的要死,還很固執,認準了就一條筋的認死理,她怎麼會不瞭解?所以才擔心他一個人會出什麼問題。
手機打不通,宋白臉色不好的繼續沿著這一條路盲目的尋找著宮肆軒的身影,已經快要九點鐘,路上並沒有多少人,路燈亮起拉下長長的陰影,不知走了多少條街,終於,她在一條小路上看到了宮肆軒的身影,宋白正想要喊出聲,然後她猛地頓住,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
那背影透著濃濃的孤寂悲涼氣息,他似乎手裡拿著一瓶酒,時不時的灌自己一口,宋白沉默的跟著他,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去面對他,可是心就只有那麼大,她已經沒有退路的全部給了齊承之,再也分不出一絲一毫。
宮肆軒漫無目的的走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宋白在跟著他,他想用酒精來麻痺自己,可是,越喝腦海中越是宋白的身影,沒有辦法控制沒有辦法遺忘,這種感覺折磨了他那麼多年,痛苦?怎麼可能不痛苦,可是饒是痛的要死,他都捨不得不去愛她,相比之下,再沒有比把她從他心裡剔除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他不知道他該去往哪裡,以前最起碼還有一點希望,可是現在,沒了,都沒了,所有希望都變成泡影,眨眼便消失不見,他堅持了二十年的夢,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再沒有一點光亮。
而最後,宮肆軒竟然跑去爬山,宋白跟在後面,又來了,宮肆軒一有個什麼不爽之類的他就會來爬山宣洩,因為宮肆軒又喝了酒,宋白不放心他,所以只能距離他不遠不近的跟著,而宮肆軒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有發現她。
走走停停的,走一會兒就歇好長時間的,硬是將不到一小時的路程用了三個小時才爬到山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他就現在懸崖的邊緣,夜風吹來,吹起他的衣襬呼呼作響,天際悽白的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圈淡淡的光暈,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宋白站在離他不遠的大樹後面,突然覺得心裡有幾分酸澀,那些年,是不是他也是這樣的在她身後看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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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宋,別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麼?”他突然出聲,但是沒有回頭。
宋白一怔,原來他早就知道她一直跟著他了,也對,宮肆軒是什麼人?他可是博那羅蒂黑手黨的太子爺啊,別看平時隨便她怎麼欺負,沒皮沒臉的,但是身手感官卻不知強了她多少倍,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宋白走到他身邊,然後抬頭看著他的側臉,依舊那般妖孽美麗,比那天上的繁星不知耀眼了多少倍,向來臉上邪氣凜然淺笑的表情不復存在,淡淡的再沒有一絲鮮活的色彩。
“你是故意整我的吧,明明知道我在你後面跟著還來爬這麼高的山。”宋白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和他半開玩笑的說著,其實她知道,宮肆軒爬山的時候走走停停,也不過是給她休息的時間怕她累而已。
宮肆軒眸光悠遠的望著遠處,腳下便是懸崖,聽到宋白的話,他低頭笑了笑,聲音輕輕的十分好聽。
然後他從大衣一側的口袋裡掏出一瓶紅酒,遞給宋白。
“要喝一點嗎?”
宋白也毫不拘謹的接了過來,和宮肆軒坐在一邊,開啟便喝,醇香的味道立即充斥著整個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