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莊園齊承之並沒有和他爺爺奶奶們住在一起,他自己有他單獨的一處院子,穿過一條蔭林小路,眼前是一棟二層樓的閣樓,不像是前面那種歐式風格的城堡,而是頗具中國風格古色古香的閣樓。
這是齊承之個人的空間,他回來都是住在這裡,比較清淨。
英國天氣比較溼冷,已經秋季末,天氣有幾分涼意,齊承之坐在榻榻米之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壺茶兩個茶杯,他給自己倒滿一杯茶,然後又將另外一杯倒滿,茶香隨著白色的霧氣飄出,習慣性的伸手將一杯茶放在桌子對面的位置上,一杯給他自己,一杯……給命運。
猶如鋼琴家的手,完美纖長骨節勻稱,手指輕輕遊移在白瓷茶杯的邊緣,霧氣繚繞一瞬間迷濛了他的雙眸,讓人看不真切。
“你說如果一切已成必然,我該怎麼做呢。”他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漂亮的剪影,神色淡淡,卻永遠都猜不透他的思緒。
二十年前的那場追殺,他父親的死已經成為了艾斯蒂爾的永久的傷痛,他母親在父親死後得了抑鬱症,被折磨的兩年才漸漸好轉,中間有幾次差點自殺,如果不是幾個人看著後果不堪設想。
讓兇手逍遙法外了二十年,至今都沒有抓住一絲一毫的破綻馬腳,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他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都未追查到這一夥人,當年他親眼看著他父親死在他的面前,為了保護他,被兇手用最殘忍血腥的方式殺死,他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那年他九歲,彷彿像一個噩夢二十年時間不曾忘卻,那副畫面,那種無奈那種悲痛那種絕望那種蝕骨之痛纏繞折磨了他將近二十年,讓他時時刻刻記住。
二十年來,他從未停下腳步,不放過一星一點的線索,可如今面對這樣的變故,他只能去選擇一個,並且永無回頭路可走。
“boss……博那羅蒂那邊沒有一點訊息……”秦鈺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嚴肅,他派出去的人守了這麼多天根本沒有一點蹤跡,不回博那羅蒂他們還能去哪裡?
齊承之淡淡的眸光轉向窗外,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灰暗的沒有一絲光亮。
“停止吧。”他說,聲線清冷淡漠,彷彿從天邊傳來一般有一些聽不真切。
秦鈺怔了怔,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他是不是聽錯了?幻覺了?
齊承之注視著窗外灰暗的天空,溫熱的心臟一點點的冷寂下去,像是沒有了靈魂一般。
“不用找了,停止吧,剩下的……我交給命運。”
秦鈺皺起眉頭,不理解齊承之想法,可是他沒有去問為什麼,他要做的就是完成boss的所有命令,齊承之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彎了彎腰後秦鈺便出去離開了,齊承之來到這裡就是為了不想讓人打擾。
轉回目光,落在對面的那杯茶上,茶水已經放涼,沒有了熱氣溫度,倒掉涼茶重新續上一杯新的。
“命運……會怎麼做……”
……
來到白帝已經一個多星期,有鬼醫馬克宋白的傷好的好快,傷口基本癒合只留下兩道淺淺的疤痕,如今已經是生龍活虎的,狀態非常的好。
而她也準備回義大利了,繼續呆下去的話她可怕哪天白逸寒知道了她的身份會想要殺了她,所以還是儘早跑路為妙。
而來了美國,自然是要去看看鄧怡景吾他們的,她的手機在中國的時候就丟了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絡了,怕鄧怡會擔心。
她可不打算帶著宮肆軒一起出去,宮肆軒這麼萬眾矚目的巨星被認出來了可就少不了一陣麻煩了。
白帝本部的位置比較偏僻,私家車之類的根本靠近不了這個地帶,正好柯藍要出門所以就捎帶上宋白一起,倒也省去了一些麻煩。
柯藍是白帝科研部的部長,他負責研發各種高科技的東西,各種槍支彈藥都出自他手,白逸寒手下都是屈指一數的天才,各個方面天才人物的都收入他手下,並且非常忠心的跟隨他打下白帝這個江山,成為了十五年不敗的帝王,再加上世界藝術協會這個地位超然的強大背景,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有足夠的資本狂妄。
柯藍是個中國人,是個很帥氣清秀的男人,平時對誰都是笑容滿面的,說白了就是一個內外不一的笑面虎,往往這種人最危險。
景吾手下的ords集團是美國珠寶行的龍頭企業,在美國乃至於許多國家都地位超然,僅僅三十歲就是世界級的企業家,無疑是商界的一匹黑馬。
車子停在ords大樓下,宋白正要下車,柯藍叫住她。
“宋小姐有帶手機嗎?我給你存一個我的電話吧,你忙完了我來接你。”
宋白點頭,然後從包包裡掏出手機,她的手機丟了來了美國也一直沒有再買一部,現在她拿的是晟謙的手機。
將手機遞給柯藍,柯藍低頭很快的就把他的號碼存了進去,然後笑眯眯的還給宋白。